院中池塘旁的怪石上,老頭也不見了蹤影,只好想些事情來排解自己的情緒。可是腦袋裏千頭萬緒,總也理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這就算來到了異時空?……*……死老頭也不見來,還說報答我……這個世界上就我一個了,我可怎麼辦啊!……韃子……中國……父母漸白的頭髮……天啊!這是個什麼世界……*。」
心中煩躁的他四處舉目,「咦」他看到迷濛的夜色中飄過一盞燈籠。
王士和今兒的心情不錯,自今年二月清廷派多羅貝勒博洛與固山額真率大軍南下以來,勢如破竹,五月十五日大軍經蘇州進抵杭州,從杭州塔、富陽、楊州一線涉水過江,大舉進攻魯監國危矣。雖說自己為隆武皇帝經略這延平府,清軍距此尚遠,只是這鄭氏兄弟飛揚跋扈處處制肘自己不過一介文官,手中幾千兵丁連這延平的土匪尚且不能肅清,面對如此情勢也只好在心中徒呼「奈何!奈何。」只盼當今聖上睿智聖明,解此難了之局重振我大明雄風。
適才於署中治公之時,家中來人報知兒子已然無恙歸來心下大喜,忙遣散陪他一起着急的部屬趕回家來。一進府門便被家人迎至兒子房中。
王文遠房外站了一地的丫頭、僕婦一個個屏息靜氣生怕擾了少爺休息。
「老爺……老爺你可回來了」
一直心神不寧的王夫人早因兒子、王福所述昨夜遭遇而驚懼已極,此刻見了丈夫那顆驚惶的心算是找到了依靠稍稍安定下來。
王士和一直以來與夫人伉儷之情甚篤,見此情景忙道:「夫人不必驚慌,文遠這不是好好的麼!老天當真待你我不薄,佑我佳兒脫此大難。只是不知救我兒的異人現在何處?」
王夫人聽了這話才想起那個怪裏怪氣的異人,他要不卸下那個怪帽子自已還真不敢正眼瞧他,再者見他滿面風塵的樣子想來定是經過長徒跋涉定已疲憊不堪,故此着僕人將其領至客房休息。此刻老爺問起又怕丈夫責怪自己怠慢了他,忙道:「哦,那位救咱們家孩兒的仙人看來也是趕路趕乏了,我已着福伯領他去客房休息。」
「嗯,夫人差矣,這個世界上哪來什麼仙人,想來咱們家這位恩人定是位豪俠劍客似的人物,吩咐下去待那恩人一醒便報與我知,另外備下酒宴,讓我等好好款待答謝與他。」
1646年的夏天,中華土地充滿了血腥和苦難。一邊是創造了輝煌文化自詡為天國上朝的文明日薄西山,一邊是血管里流淌着白山黑水那粗血氣的剽悍民族,窮凶極惡的吞噬大口,第個人都面臨着選擇,要麼順服、要麼死節。如此每個人心頭都時刻縈繞着一個哈姆雷特式的疑問「生或死,這是一個問題」。
「追憶江左英雄,中興事業,枉被奸臣誤……唉!」詠句之人的手狠狠拍在紫檀雕花的扶攔上,發出沉悶的「嘭」聲。他長嘆一聲抬眼看去,遙遙天邊最亮的一粒星,心中感嘆個人的激情,滿腹抱復竟無法施展出來。
一個柔柔身軀在這傍晚的微風飄過來,站在他的一旁。
一雙人影映在遊廊下的池塘中,幾條五彩金魚在虛影中來回遊動,攪動起一圈圈漣渏。打散了映在水中的一輪圓月,碎成一片片金黃色的夢影。
「皇上,又在憂心國事麼?」
說話的人穿一件湖綠色的宮裝,高聳烏黑的雲鬢下露出半截凝脂樣的半截脖項,幾件簡單的釵閕卻毫無困難的將她的美麗、端莊襯的更形出色。
「唉!曾妃,你哪裏又會不明白朕心中的煩悶。」對於這個精明的賢內助朱聿鍵從不隱瞞心中所思,共患難的恩愛早已將二人聯為一體。
「皇上,臣妾以為此事卻不可操之過急,待那南陽舊人兵馬到來……。」
「哼!南陽舊人!枉朕對他推心置腹,又將他視為股肱之臣。誰知要他派兵馬接朕卻總是推三陰四,我看他比之那鄭逆卻還有過之而無不及。」朱聿鍵少有的以一聲冷哼打斷曾妃的話語,怒道。身上穿的黃布衫袖口因為激烈的手勢而來回擺動。
一旁的曾妃看着獨立在夜風中的這個略顯單薄的人影,心中自然泛起一股母性的呵護感覺,心中說到:「可憐壯志難申,英雄氣短。」遂上前默默上前拉住朱聿鍵由於心情激憤而「突突」抖動的臂膀柔聲道:「皇上且麼生氣,想那何鎮騰蛟是聖上一手扶持的南陽舊
第四節醉里乾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