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暴民全數捉拿問審,與那些國子監學子一併關押!」
嬴沖一聲冷笑,強按住了月兒。
「另轉告王承恩,盡全力追查出幕後主使。此外所有人犯皆嚴加拷打,生死勿論!三日之後,無論這些人招與不招。都需選其為首之人,斬首示眾。」
說完這句,嬴沖便又繼續策馬前行,帶着一眾人等,飛馳離去。而在其身後,此時有無數的禁軍,正從城門洞內衝出,在一片哭嚎聲中,搜捕拿人。
謝安隨在嬴沖身側,卻微蹙着眉,回望身後。神情略顯猶豫,可最終還是一聲暗嘆,未置一言。
郭嘉也同樣感覺嬴沖這次的殺性,似乎比以前稍稍重了些。一身氣機,也較往日更為暴戾。
可他與謝安不同,對這位王上的根底了如指掌。只是須臾,郭嘉就已想到嬴沖正修行的『大自在』玄功,不由微微揚眉。
而旁邊的嬴沖,也察覺到了二人異狀,不由悶哼着詢問:「可是孤的處置,有什麼不妥?」
「本就該不留餘地才是!」
郭嘉笑着搖頭,而後好奇的問:「不知殿下剛才,是怎麼想的?」
嬴沖暗覺奇怪,卻不假思索的道:「針鋒相對而已!」
他知自己的處置,確是如了某些人的意。畢竟那城門之外,除了那些所謂『義民』之外,還有許多真正在等待入城的平民百姓,可謂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日後少不得,也被人貫上『暴虐』,『嗜殺』的惡名。可他卻毫未在意,亦不會後悔,
以前他嬴沖在咸陽眾人眼裏,就是紈絝惡霸。此時又怎會在乎自己的名聲?真正有智慧之人,自然能知他嬴沖為人。
真正的幕後主謀,估計很難拷打出來,可他又豈會將這些人輕易放過?
朝中的某些人,既要試探自己的底線,那麼自己也不會讓他們失望。
郭嘉則是啞然一笑,已確定了嬴沖,確實受到了大自在玄功的影響。可他卻毫無勸誡之意,這門功法堵不如疏,自己此時出言勸阻,或者能夠奏效,可卻會為日後埋下更大的隱患。
且那不過是一些蠢不可及,淪為他人棋子的蠢貨而已,斬了也就斬了,又何必在意?
至於那區區惡名,在他眼裏看來,未必就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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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神策軍早已奉嬴沖將令開拔一個半時辰之故,嬴沖等人策馬疾奔,足足花了一刻時光,這才追及到左右神策軍行軍隊列的尾端。
由此可見禁軍雖久未經戰事檢驗,可執行力與日常的操練都很不錯。他麾下左右神策軍二十四萬人本是最晚開拔,可此時也已遠離咸陽六十里路。
且即便是在入夜之後,奔行之速也依然未減,隊列亦嚴整如故。
此時因時間緊迫,不得不夤夜行軍。可直到第二日的辰時時分,全軍上下,也依然士氣昂揚澎拜,並不見絲毫疲憊之色。也在這一夜之間,行軍四百餘里。
到了此處,嬴沖卻反是放鬆了進軍的速度。全軍二十四萬人,開始向左右兩側張開。在這雍秦平原,形成了一個寬達一百二十里的寬大扇面。而斥候探馬,則更遠放到了百里之外。
此時他們的首要目標,已非是行軍,而是掃蕩與驅趕大軍之前,周圍數百里地域,所有略有規模的莊園塢堡,都需開莊搜檢。繡衣衛為此集合了近兩萬人手,加上咸陽附近各處臨時召集的兩萬各郡衙兵,足可使那些心存反意之人難以遁形。
其實也用不着仔細去搜,繡衣衛對於雍秦各家的情況了如指掌,敵我早已分明。所謂的搜檢,只是形式而已。
嬴沖大軍有繡衣衛之人引領,效率奇高。往西面推進之速,竟未降低多少。僅僅四個時辰,就已往前掃蕩了一百五十里地。
大軍所過之處,可謂是一片披靡。凡是被『查』出與龍裴亂黨有勾結者,都需解除武裝,全族拘拿下獄問罪。即便是那些未現反跡的地方豪門,亦需派遣足夠份量的人物從軍,充當人質。
不過也不是沒有負隅頑抗之人,可能是因嬴沖與禁軍的威望,仍未深入人心之故的。也有部分豪強世家,意圖依靠莊園塢堡抵抗。
可此時嬴沖軍中,光是鎮國強者,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