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安國府外,百丈高空之中,素如雪與戚弱水正隱在虛無之內,俯身下望着。
「這合歡教之人,可真是演了一場好戲。」
戚弱水似笑非笑,看着那安國府內:「可我觀那嬴沖城府深重,未必就會上當。光是她今日,會出現在安國府,就已很可疑了。」
「未必只是演戲——」
素如雪見解不同:「師姐方才,不是讓人查過那幾個刺客的來歷,似與合歡教無關?她若真的心系此子,那麼今日現身安國府,亦是在情理之中。」
且此事與她們何干?合歡教與這安國府的事情,靜池劍齋實在管不着,也無需理會。
她在這裏,只是關注無面天君的下落,
「如雪啊如雪,你怎就如此天真?即便這幾人與合歡教扯不上關係,也未必就不可安排。那些賤婦老謀深算,今日之事真是出於她們安排,又豈會留下明顯的線索?無非是故布疑陣而已。」
戚弱水對合歡教很是鄙薄,可旋即就發現素如雪其實興趣缺缺,當下微一搖頭:「你我二人,可實在是無聊得緊,居然有時間,關心起別人的家長里短了。也罷,就只當是看戲好了。我猜那嬴沖,必定會將那女人留下——」
合歡教女人的魅惑之能,她深曉厲害。且傳言中的嬴沖,亦是一個貪花好色之人。咸陽城裏有關這位強搶民女的傳言,就有着十多起,哪怕這位心有疑惑,也仍會將人留下。
只是她的話還未說完,就見那安國府的大門洞開,幾輛馬車陸續行出。戚弱水神情微楞,她雖無法看到馬車之內的情景,卻能感應到車內,那林依語的微弱氣機。
那個傢伙,居然還真把這妖女送出來了?不過看起來,卻是保住了命
素如雪亦微一揚眉,深深看了那安國府內一眼,而後淡淡道:「看來師姐你,又猜錯了。」
戚弱水的眼裏,卻反是有些佩服:「都說葉府的女兒嫁給這嬴沖,就似如一朵鮮花插在了牛屎上。可如今看來,也未必就如此。嬴沖此人,其心如虎,看來這節操也還不錯。她雖沒有做皇后的命,可如今看來,卻未必就比嫁給皇子差了——」
素如雪這次卻沒有反駁什麼,反而是暗自頷首。心想這嬴沖所為,倒也像是個男兒。
也就在二女議論之時,十數里外,返回武威郡王府的途中。葉宏博正在問他的次子:「今日你真感應無誤?他武脈依然斷裂,修為仍只四階?」
「你兒子還不至於笨到辨不出他修為的地步,」
葉凌德冷笑:「可惜時間不夠,我不能完全查探詳細,不過應該是假不了。那傢伙氣血虧虛,我看他絕活不過四年。且有傷在身,數日之前,必定曾受重創。」
葉宏博聽了,卻無絲毫不滿擔憂之色,只是若有所思:「重創麼?此事有些古怪。不過如此也好。」
「也好?我看父親你是很高興?」
葉凌德的眼裏,透着怒容:「你是想只要那嬴沖死了,凌雪她就可替你掌控安國府?四年之後,只需小妹她有一男半女,又或者收養個宗子,那麼安國府與他手下那些勢力與天位,都可為你所用?可父親你又否想過,小妹她卻要為此守寡一生?」
他今日去安國府後才驚覺,那小子的身邊,真是一股不小的勢力。心想多半是那贏神通留下,竟然遺澤至今。
而聽得這句,旁邊的葉二夫人,亦是面色慘白,呼吸起伏不平。
「隨你怎麼想,」
葉宏博全不為所動,手拂着鬍鬚,「為父亦曾阻攔過此事,意圖退婚。可她卻只鍾意於嬴沖,如之奈何?這條路,是她自己選的。且這場婚事,也是由你祖父一手操持,與為父無關。且為父如今也私以為,嬴沖此子,確是再適合凌雪不過。凌德,你這是要怪為父?」
葉凌德呼吸急促,最終還是平靜下來,目里卻依然含着冷哂。這件事情,的確是怪不到他父親頭上。可葉宏博之前欲將葉凌雪送入皇宮,不一樣是將她推入火坑?
也就在此時,有人匆匆策馬趕至,在窗外低聲道:「稟侍郎,安國府已將花月樓林依語送出安國府。不過人已無事,似保住了性命,」
葉宏博聞言失笑,對着自己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