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摸十分鐘後,安陽停好車,二人來到九曲河邊,順着堤岸走着,散步以助消化,同時這個地方也是他們大學時經常來的,通常伴隨着晚上的烤串、麻辣燙或夜宵。
紀薇薇的臉有些紅,是果酒導致的。
只是她身上卻沒有酒氣,只有一種陌生的不知什麼水果的清香,十分自然,卻被紀薇薇強詞奪理的說成是現代香精調製而成,其理由便是從來沒聞過這類水果的味道。
錦官市雖與國際接軌,白日車水馬龍,夜裏繁華如夢,黃昏時更是一派忙碌,但生活節奏比之同級城市卻要慢很多,人們很有閒心,這大抵與益州的文化有關。
此時正巧趕上下班、放學,溫度稍降變得涼爽,這河邊竟漸漸熱鬧起來。
有人在公共的羽毛球場打羽毛球,也有學生在籃球場打籃球,有人喘着粗氣跑過,有人則純粹只是出來散散步,河裏有人游泳,河邊有人釣魚,都很悠閒。
自然也有人匆匆忙忙的下班回來。
也有同樣的男男女女,並肩走在一起,就連腳步也下意識的放在一致。
安陽和紀薇薇準備去的地方並不是什麼高大上的場所,相反,還很偏僻,只是因為味道實在好而在特定群體中名聲不小,他們大學時就去過好幾次,這次也算重溫。
但紀薇薇實在吃不下去了,不得不消化一下,重振旗鼓,稍後再戰!
這一點點挫折,絲毫也不能阻擋她的吃心!如果這麼輕易就認輸了的話,那就不是吃自助餐能吃到老闆臉黑的紀薇薇了,當初的赫赫戰績可還時刻激勵着她!
二人一邊走着,一邊說到當初的趣事。
「還記得當初你給我說你要去追蔣欣柔,姑奶奶一口可樂就噴了出來,還以為你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是吧?除了本小姐,誰會看上你啊!結果沒想到,一年半過後,你居然真把外語系的系花給泡上了,不知多少牲口捶胸頓足感嘆自己勇氣不夠!」
紀薇薇滿不在乎的說着。
安陽則微微笑着,被她的話語帶入那曾經的故事中,陪在她身邊並不說話。
有些緬懷,有些感慨。
但終究是物是人非,他也變得太多了,以他如今的地位和心境,已經不會像一年前那般被這些所影響了,最多只會懷念着那一段時光的美好,或是珍惜身邊的人。
是的,美好的時光。
即使他和蔣欣柔分手了,但彼此都曾帶給對方許多美好,無論是回憶還是剎那。
「姑奶奶還記得當時你來找我出謀劃策,媽蛋,姑奶奶可暗戀了你十年,居然你追其他女孩子還要我來出謀劃策,真是氣死,失眠了一晚,還是出了個餿主意!」
現在安陽和蔣欣柔分手已久,紀薇薇也少了許多可避諱的,十分投入的說着,談及某些地方還會氣憤填膺的說髒話,毫不顧及形象,與她的柔弱外表截然不同。
安陽也只是含笑的聽着,並不打斷她,也不覺得有尷尬或者難堪的地方。
畢竟這裏沒有別人。
而且二人共同的經歷實在算不上秘密。
「誒,對了,你現在還會彈結他嗎?」
「應該沒忘掉吧。」
「哈哈,小伙子很不錯,看來當初那條餿主意還給你增加了一項新技能!」紀薇薇在河邊發出一連串笑聲,清脆的聲音卻透出張狂的語氣,顯得很矛盾,「估計是當時練結他練得手指起泡的印象太深刻了吧?不過你似乎很久沒彈過了……」
「我現在比以前彈得好多了。」
「是麼,我還以為你畢業之後就不會碰這些東西了。」
「我去年不是還在學吹笛子麼,一直沒斷,你送給我的8883還一直保存着呢。」
「城裏人就是會玩,準備好接駕,有空我得來找找樂子!」
「……我不是歌妓。」
「我知道,沒你這麼丑的歌妓。」
安陽抿抿嘴沒做回答,順手將快要走到河堤邊緣的紀薇薇拉了回來。
紀薇薇也渾不在意的繼續往前走着,不過還是更靠里了些,二人越聊話題越遠。
從初高中的年代說起,逐漸又扯到當初他追蔣欣柔的時候鬧出的笑話中來,例如他第一次接受別人的慫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