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阿九擺了擺手,「沒事,出去吧。」
他警告似得盯了週遊一眼,這才又關上了門。
週遊笑了笑,這種威脅對他毫無用處。
蔡阿九收回了目光,也笑了起來。「你的確很讓我意外,一個才十八歲的年輕人,竟然能調查到我的這麼多事,還讓我有一種束手無策的感覺。不過,你真的認為自己夠資格跟我作對嗎?」
週遊搖了搖頭,老實說道:「當然不夠,所以我才坐在了這裏聽蔡生發落。」
「那你說說,你有什麼資格能讓我從輕發落。」
「我很能打……」
「這算一個。」
「我有一幫忠誠的兄弟。」
「第二個。」
「我有蔡生沒有調查出來的資料,除了是個學生,我還是個老闆。」
他哦了一聲笑問:「幹什麼的公司?」
「一家不大的公司,有兩家藥廠,我還是個小股東。但是到現在為止,還沒有見到多少效益,所以蔡生也不要獅子大開口。」
「藥廠?還是兩家?」蔡阿九真的被驚到了。能開藥廠,投資都不會少,還是兩家,這真的出乎蔡阿九的預料。
從見到週遊的第一面,他就看出來了他的彪悍。不過再能打,就跟他一樣,也擋不了一顆子彈,所以他並沒有太在意這件事。
可是如果他還有其他的來錢的渠道,而不是一個單純的學生,那就不是那麼好拿捏的了。一個人,有狠氣,又有人,又有錢,當然不能當一個普通人那樣對待。
他正視着週遊問道:「什麼藥廠?」
週遊笑道:「一家剛好就在市郊羅崗開發區的一家威曼藥廠,不過現在改名叫威曼環馳藥業了。」
「你的意思是說,你合作的另一方是威曼藥業?」他沉吟了一下說道:「剛好我也給他們做過一點事,說起來還能扯上一點關係啊!」
週遊知道他在盤底,也不怕他查,直接說道:「一直跟我聯絡的是潘源,是個印尼的瘦老頭,說起來,你們兩個還真有點像。他看起來像酒色過度,你是看起來像個病秧子。」
聽到週遊這麼說,蔡阿九有些相信他的話了,不過他很奇怪威曼那樣一個大公司竟然會跟週遊合作。「你們怎麼會一起合作的?」
「我有一個藥方而已,威曼想要,所以就給了我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一起合作咯。」
「介不介意我打個電話?」
「當然不。」
蔡阿九曾經幫助威曼進口國一套高端製藥設備,所以也有他們其中一個股東的電話,撥通了以後,他就直接問了威曼環馳的事情。
兩邊一說,對上了,而且對方還把週遊一頓好夸,讓蔡阿九知道了週遊沒說一句假話。
掛了電話,蔡阿九又考慮了一會兒。週遊的先強硬,後服軟讓他心裏並沒有太多被冒犯的感覺,所以知道了這個情況以後,他已經把林阿炳給放棄了。
「這件事情既然出了,我今天坐在了這裏,那就必須要給下面的人一個交待。不過周生不是俗人,我也想交周生這個朋友,所以,我想請周生給我一個面子,待會跟阿炳承諾賠償十萬。不過,這個錢我不讓你出,由我來墊付,周生以為怎麼樣?」
剛才還要打要殺的,可是知道了自己不是個窮學生,這態度一下子就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差點讓週遊都沒有反應過來。
不過,週遊卻不想承他這麼大一個人情,也知道對方是在試探他。說起來,自己把對方打的那麼慘,膝蓋做個手術要幾萬,以後落了殘疾,拿個幾萬補償也不多。
所以,即使是現在,十萬塊錢倒也不是個天價。再過幾年,隨隨便便都敢要幾十萬。
蔡阿九想的是,阿炳這個人就等於廢了,不管他做了再多的錯事,現在已經受到了懲罰,給他個幾萬塊錢,幫他開個小店,自己的責任也盡到了。
原本他沒有想過從週遊這裏要錢,一個內地過來的孤兒,能有幾個錢?所以最開始的時候就是想把週遊也敲斷腿,報了這個仇。
可是沒有想到,週遊不是個軟柿子,還是個練家子。而且吃軟不吃硬,剛提到他家人,就開始翻臉,而且還反過來威脅他。
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