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把藍玉哄走之後,付君這才抬起了頭來看向一直被忽略在角落的溫書嵐,只見他還是安靜的站在那,低着頭,似乎是感覺到付君的視線,瘦弱的身體不自覺的微微抖動起來。
&起頭來」付君突然道。
溫書嵐一驚,小心翼翼的抬起頭緊張的看向付君。很漂亮的一張臉,小巧的嘴精緻的臉,因為緊張而有些閃爍的雙眼,配上碧綠的長群,宛若迷路的竹林仙子。
&妻主」聲音很小,卻很動聽,似乎是不敢叫,亦或是對根本就沒叫過的稱呼而生疏。
&來」付君淡淡道。
温嵐書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鼓起勇氣輕輕挪到付君的床邊,有些手足無措,手都不知道往哪放了。
&卻沒想付君突然一把抓住他的手將他拉到床邊坐下,嚇得溫書嵐一聲驚呼,有些驚慌失措的想要掙扎着起來,卻又不敢亂動,緊張的看着付君。他驚慌失措的樣子成功的愉悅了付君,輕輕一拉,溫書嵐就坐到了自己懷裏,温嵐書更害怕了,緊張得牙齒都在打顫,害怕又緊張,只能慌張又可憐的看向付君,因為妻主從來沒有這麼對過他,「妻主你>
&兒今年多大了?」卻不想付君突然問道。
懷裏的人兒一怔,為這個稱呼,隨即輕聲道「十七了」言語間有些傷懷。他進丞相府已經半年了,本來是被母親送來做付君的侍人的,可進府一個月後的一天,他在花園裏遇到了府里最是尊貴無比的那人,那就是丞相嫡長女的正君--她妻主的正君,他當時不小心摔倒在地,而身邊伺候的小侍恰好不在,於是他有幸送他回屋,再有幸就見到了聞訊焦急趕來的妻主,就這樣,他就莫名其妙的從侍人成為了侍君。
&是大好的年紀」付君道,確實,對一個男兒來說,十七八歲,正是最好的年齡,一般男兒也就在十六七歲,開始嫁人為夫,這個時候,男兒家風華正茂,正是青春最好的年華,只是,上一世的自己,浪費了他的青春,不僅浪費了他的,還有其他幾人,甚至浪費了自己的大好年華。她對不起他們,也對不起自己。
&晚留下來用飯吧」付君突然道。
&又是一驚,溫書嵐再次變得手足無措。
付君被他緊張的樣子逗樂,這小傢伙,不知道想什麼去了,隨即又搖搖頭,真是個孩子。
兩人靜靜的用着晚飯,誰也沒說話,溫書嵐是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敢開口,而付君,她只是在慢慢習慣,習慣回到一切還沒開始的之前,習慣她還擁有一切的時候。由記得上一世的這個時候,她是每天都在正君的文雅院用飯的。
吃完飯之後,付君叫來貼身侍女阿墨,送他回去,她記得,溫書嵐似乎是住在離這最遠的竹院,比較偏,他一個柔弱男子帶着小廝,還真不放心。
直到看着他離開,付君才坐下來開始靜靜的思考以後的人生,今後的路到底要怎麼走?可不能再像上一世那樣了,就比如這一次的事,她記得,上一世的自己,和好友林沫去城外狩獵,不巧遇到了太女殿下,此女向來囂張跋扈目中無人,更何況她是當朝太女未來女皇,她一個小小的丞相嫡長女無官無職更是不被看在眼裏,可不巧,上一世的付君,是個不長眼不長心的,為了一個獵物,就把堂堂太女給得罪了,若不是林沫為她說情加上她老娘的面子估計脫不了好,可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東西把這事捅到她母親——當朝丞相的耳朵里,這不,一頓家法下來,現在還發着燒。感受着身體傳來的火辣辣的劇痛,付君咬咬牙,那一鞭一鞭抽的,夠狠!
&姐」就在這時,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
&來!」付君有些激動,此人是她的心腹,對她可謂中心耿耿,兩人差不多一起長大,上一世的她為了自己吃盡了苦頭,可惜自己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也連累了她,再次聽到這個聲音,付君仿佛得到了救贖。
&姐」她從來都是叫小姐,因為在她眼裏,付府的小姐只有一個。
&靜」付君深吸一口氣,這一世,我會保護好真正該保護的人「事情辦得怎麼樣?」記憶中她派張靜去辦一件在如今看來非常愚蠢的事。
&不辱命」張靜會心一笑,從懷裏掏出一塊晶瑩剔透的火耀石,這是位於鳳雲國最南邊的一種漂亮的礦石,用它做出來的首飾,簡直美得讓人移不開眼,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