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確認一下,牛犇同學的建議是:取消關於循環賽的討論,由你挑戰其餘兩位選手?」
「是的。」
「單場,一挑二。不是挨個挑戰?」
「對。」
「這真是一個令人震驚的提議,我想,更準確的形容是狂妄。你考慮清楚了?」
「是的。」
「想必大家此刻都想知道的是為什麼你會提出這樣的建議,我也是。所以,為什麼?」
「這樣比較簡單。」
「僅僅如此?」
「是的。」
「問一個似乎不需要答案的問題:你知道他們是誰嗎?」
「安德烈,巴西亞機甲學院,留級生。紐恩,波索帝國皇家學院,免試生。」
「補充一下,安德烈與紐恩分別來自星域最強大的兩個國家。」
「呃。」
「這樣的回答......你在試圖激怒他們。」
「是的。」
「為什麼?」
「方便他們做決定。」
「你覺得他們會接受嗎?」
「我覺得他們會生氣。」
「看來你也意識到了,安德烈與紐恩會把這個提議看成羞辱。」
「或許。」
「既然如此,他們怎麼可能同意?」
「如果他們當中有人提出相似建議,我會毫不猶豫地接受。」
「這樣就可以聯合一個先淘汰另一個。」
「是的。」
「你覺得他們和你的做法一樣?」
「我覺得,每個人都有忍辱負重的時候。」
「他們需要忍辱負重?」
「或許。」
「請解釋一下,你口中的負重指的是?」
「奪冠。」
「可是......」
「這個問題到此為止。」
「......好吧。牛犇同學已經提出建議,我想安德烈與紐恩是否同意,都會很快做出回復,在此之前,不妨假設一下可能發生的情況。第一種可能,也是最大的可能,如果他們拒絕,你怎麼看?」
「我感到遺憾。」
「只有遺憾?」
「不然呢?」
「......好吧。如果他們同意,軍校不同意,你怎麼看?」
「我感到遺憾。」
「只有......算了。第三種可能,比賽按照你的建議進行,你怎麼辦?」
「我會認認真真地打。」
「可以預見,很多人對你的提議的看法是:一打二贏得比賽,可以得到最高榮譽,甚至說得上創造歷史;即便輸掉,也可以給自己找到理由。鑑於你此前有過奪冠宣言,這樣做不失為兩全的辦法。對此我想問,是這樣嗎?」
「華龍聯邦是自由國度,人人可以有自己的想法。」
「你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事實上,這個問題與此前問我為什麼這樣做是一樣的,我給出過回答......好吧,我這樣做,除了希望比賽變簡單外,也是對最近發生的事情所做的回應。」
「能否具體點講。」
「六輪比賽,其中三場對手退賽,不僅引發巨大爭論,還發生很多不好的事情。我覺得不能這樣下去,所以這樣做。」
「是否可以這樣理解......牛犇同學希望為自己正名。」
「一部分。」
「還有呢?」
「還有......巴西亞選手與波索選手能夠聯手,紅黑雙盟可以和平。」
「你是和平主義者?」
「不算是。」
「但你希望和平。」
「是的。」
「假如安德烈與紐恩代表雙盟一致對外,外敵只能是藍色海,要不就是還沒有發現的外星域文明。不管是誰,若由你來代表,會不會有些奇怪?」
「那怎麼辦?總不能去藍色海抓個機師過來。」
「很希望深入討論,但這個話題太遠、太大,就不放在這裏討論了。冒昧問一下牛犇同學,你很在乎名聲?」
「很少有人能真的不在乎。」
「確實......嗯,我這裏有很多很多問題,相信公眾會有更多問題,站在記者角度,我由衷希望這次採訪越長越好,但我知道時間、尤其最近這段時間,每分每秒對你而言都很珍貴......所以,最後一個問題,也是大家最最關心的問題。」
「謝謝。請講。」
「一對二,你有把握嗎?」
「五五開吧,都有機會。」
「......說實話,我沒想到你會這樣回答,甚至沒想到你會回答。」
「嗯。我不太擅長交際,也不太會講話。」
「恰恰相反,我覺得你講的很好。」
「是你問的好。」
「哈!咱們不要互相恭維,我也不想耽擱你太多時間,能否再提一個問題?」
「請講。」
「提問之前說明一下,我本人對機甲很着迷、但不是太懂,聽不少專家講,這是軍校建立以來最精彩、水平最高的一屆。請牛犇同學對本屆機甲大賽做個整體評述,如何?」
「挺好的。還有......希望早點結束。」
「為什麼?」
「提問結束了。」
「呃......好吧。雖然有點遺憾,但要感謝牛犇同學接受採訪,請好好休息,最後請容我以個人的名義,祝你比賽順利。」
「謝謝。也祝你順利。」
......
......
採訪結束,牛犇什麼事情都沒幹,等了沒多會兒功夫,元東不出意料打來電話。
「一對二,勝負五五開,你確定自己不是說瘋話。」
開口主動揭開真相,印證了牛犇的猜測:他的電話時刻處於監聽狀態,安全顧問只需按下某個按鈕便能知道全部通話內容。
「不是瘋話。」
即便早有預料,牛犇依舊很生氣,語氣生硬,懶得多做解釋。令他稍感意外的是,安全顧問雖然不滿,但沒有想像中那樣怒火萬丈,暴跳如雷。
「知不知道為什麼這樣安排?」
當真是安排啊!又一個猜測被驗證,牛犇心中暗暗感慨。
安排韓林兒退賽簡單,操縱國外選手可就難了。不管出於什麼
一七三章:殺機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