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女人是一種很神奇的動物。
除了每個月失血很多卻依舊長命百歲之外,神準的第六感也堪稱是獨門絕活。
晴朗和林寶寶各自埋怨了我一番氣呼呼地走了。
然後我才又匆匆忙忙繼續趕去邵連贇的家。
我心想着照片刪得還算及時,應當惹不了太多的禍事才對。
我一邊自我安慰一邊驚嘆着邵家恢弘富麗的豪宅。
還好邵連贇打電話交代了我會上門取湯,所以一入大門就有人在那裏接我。
我從車上下來,將車鑰匙交到一個年輕男子的手上。
待我剛剛站定,就有一個長相柔和的中年女人向我迎來,她身上穿着整齊的服裝,對我非常禮貌:「冼小姐吧?少爺讓我這裏等你。」
我朝她點點:「麻煩你了。」
那女人躬了躬身子:「冼小姐,少爺叮囑了讓您用完餐後再去醫院,您跟我來餐廳吧。」
我也不想多做推辭,畢竟折騰了一上午早就飢腸轆轆了。
我在心裏誇讚了一番邵連贇的體貼後才欣賞起來這十畝莊園般的豪宅。
亭台水榭,仿古園林,真是一步一個景。
「冼小姐,就在前面。」領路的女人指了指前面的一處獨立的玻璃花房。
我有些驚訝,餐廳竟被安放在玻璃花房裏。
那麼吃飯時應當是鮮花圍繞,滿鼻芳香才對。
邵連贇還是個有情調的人。
我羨慕地聳了聳鼻子,然後繼續前行。
正當我們走着,迎面遇上了幾個身穿黑色制服帶着墨鏡的男人。
他們在低頭私語,聲音很小,一般人聽不見。
但是自從那次出了車禍後我的聽覺變得愈發靈敏了起來。
所以我隱約聽見了與我們擦肩而過的黑衣人們口中的談資。
「前幾天抓到的那兩個精力太稀薄,提取不出來太多......」
「不過聽少爺說有更好的他志在必得!」
「少爺辦事,一向沉穩,看來這次這筆大買賣做得成!」
我心下笑笑,怪不得邵家一直榮盛不衰,生意做的實在忒大,也不知道是不是也投資了藥業,提取什麼精力來着?
我想豎着耳朵仔細再聽聽,那些黑衣人卻早就沒了蹤影。
「我該怎麼稱呼你?」我趴在冰冰涼涼的餐桌前,撐着臉望向正忙前忙後的女人。
「胡娟。」女人雖然年過不惑,但長相還是有幾分姿色,看得出來再年輕一些的話,一定是個不折不扣的大美女。
我甜甜地叫了聲:「娟姨。」
然後開始了我的職業病,包打聽。
「你在這裏工作了多久了?」
「二十年。」
我訝異地瞪大眼睛:「娟姨,那你現在多大了?」
她為我添上一碗湯羹,笑道:「四十七。」
我在心裏盤算:「那麼你二十七歲就來邵家做工了嗎?」
娟姨的眼角匆忙閃過一絲光,然後低頭笑了笑:「家裏條件不好,所以就來做工掙錢了。」
我聞了聞湯羹,一股桂花甜味撲面而來,於是連忙喜滋滋地仰頭喝完。
我夸到:「真好喝。」
然後將碗遞給她又要了一碗。
「娟姨老公也在這裏做事嗎?」
「我沒有嫁人。」
我滿懷同情地看了看她:「那小孩呢?」
剛問出這句話,我就覺得有些愚蠢,沒嫁人怎麼會有小孩呢?
於是我又仰頭喝完了一碗桂花甜羹。
「還要麼?」娟姨問我。
我笑眯眯的搖搖頭:「吃飽了,我要去給他送飯了!」
娟姨聽後,忙提過來一個精緻的保溫餐盒。
「麻煩你了冼小姐。少爺他胃不好,喜歡將飯泡着吃,我這回用江豚燉的湯,米飯我也放在裏面了,還麻煩小姐盯着少爺讓他吃完。」
娟姨不自然地流露出關切之情,卻又要刻意地將那種感情藏起來。
我理解,一個幹了二十多年保姆阿姨對待少主的那種心情,像極了古時候奶娘的角色。
18 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