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顏珠踏進當鋪,在當鋪當東西分為活當與死當。死當相當於賣給當鋪,而活當具有期限,如果活當兩年,兩年內都可以憑據當鋪開的條子用錢把東西贖回去。如果兩年時間過去仍舊沒有人來取東西,那麼東西自動轉為死當。
當鋪根據賣死當賺差價,還有活當贖東西時的手續費等等盈利。
當鋪中的人行色匆匆,都在忙自己的事情。客棧店小二給白顏珠指的當鋪規模還挺大,不像白顏珠印象中電視劇里經常看見的那種。這裏的裝潢很精緻,大門上的木雕古樸又華麗,而店內的裝飾則還富有異域風情。
比如其中央的地板上還鋪着一白邊花紋為花團錦簇的毛毯。店鋪內牆上的「燈」造型也十分新穎,三支梅花環繞鐵籠,曲線很是優雅,柔而不弱。白色的燭火在籠中散發着令人舒心的香氣,靜默地燒着。白顏珠可不記得古代有鋪地毯什麼的習慣,更別說有燈,這店真有個性。
從大門一進來,白顏珠就正對着六個櫃枱,前面都排着一些人,應該也是來當東西的。
一個年輕小廝迎上來,「小姐是來當東西的嗎?亦或者說是來領物件回家的?」
白顏珠心中驚訝,不由對這當鋪的評價更上一層樓。她深知自己衣着簡陋,想來這種人也沒辦法給當鋪什麼好東西,但即使是如此仍舊有人來上前接待。而且還稱呼我為小姐,我去,這家店的員工們素質真是高啊……
白顏珠對小廝點點頭,「是的。」
小廝回以一個我知道了的微笑,然後對白顏珠說道,「小姐請跟我來。」說着就引領着白顏珠往更後的裏屋走去。白顏珠愣了一下,等等,當東西不是在外面辦手續就好了嗎。
一個粗魯的聲音打斷了白顏珠的疑惑,「誒誒誒誒!大爺我可是站這兒半天了,怎麼也不見有人來接待我啊!」那男人生得一張財迷臉,身上穿的衣服布料很是細膩,橙色的底上紋着一雙金色的黃鸝鳥。腰間也掛着一光滑的環狀玉佩。
白顏珠皺眉,看這人的樣子就知道對方是個紈絝子弟,就是那種沒錢玩了就從家裏拿東西出來賣的。因為這人身上一身的公子氣,說話的語氣也傲慢。白顏珠回過頭看小廝的反應,心說這是什麼情況。
他沒人接待?
小廝臉上掛着【注意是掛着】一禮貌的微笑,「這位客人說笑了,我們店可沒有必須要接待客人的要求。」
白顏珠愣住,那我…..
那紈絝子弟聞言立馬就不開心了,他極其不屑得撇了白顏珠一樣,挑剔得看上看下、「你們當鋪的小廝向來這麼沒眼力?」語氣里的諷刺明眼人都聽出來了。邊上立即就有幾個圍觀的人掩嘴笑出了聲。
白顏珠也不由氣惱了起來,這人怎麼回事,閒着蛋疼沒事幹?我怎樣又與他何干,白顏珠剛想說話,這種人不消消他的氣焰不行,看我好欺負是吧?白顏珠喜歡吃的東西有很多,就不喜歡吃虧。小廝卻一手忽然攔在了白顏珠身前。
「小姐莫要動怒。」小廝對白顏珠說道,「這種事情我們下人處理就好。」然後他舉起手拍了兩下,聲音洪亮。這時候店裏的客人基本都愣住了,事情的發展好像好玩了起來。
那紈絝見小廝拍手下意識後退兩步,「你幹什麼?你不會幫着這個窮鬼吧?你知道我是誰嗎!」他說到後面是吼出來的,臉色也有些不好看起來。
白顏珠還是有些不解。看這男人的反應,拍手意味着什麼嗎?這時,兩名身材高大的、赤裸着上半身的壯漢掀起門帘從店鋪內部走了出來。白顏珠咬了一下下嘴唇,等等………莫非………………
當鋪中的氛圍莫名就到了一種很緊張的狀態,離那個紈絝子弟近的客人都默默往後閃。紈絝子弟身旁也跟着一個小廝,他見狀冷汗已經從額頭上滴下來了。「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打人可是不對的!」
而白顏珠身旁的小廝見不緊不慢地說了一個字。
「打。」
兩名壯漢得到指令,毫不猶豫直接上前擰住了紈絝子弟的手臂。練家子的人就是不一樣,那速度叫一個快,紈絝子弟還沒來得及逃跑就被抓住了。而他跟着他的那個小廝膽小啊,怎麼敢跟兩滿身肌肉一臉兇悍的人搶?靠近都有壓力好嗎別說幫忙了。
有圍觀的女孩嚇得驚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