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
又是一聲啼哭,聽來悽厲之極,有點像貓被踩了尾巴。全\本\小\說\網\接着,颯颯的風聲從半空中掠過,其風勢之強勁吹得驚鯢劍劇烈的晃動了起來。
蟲蟲用盡全身的力量保持平衡,略一抬頭,眼角的餘光看到一片陰影當空罩來,鐵一般堅硬的灰色翎羽、血一樣紅的鷹眼、鋒利如刀刃的黑色利爪、還有閃閃發光的獨角,這蠱雕帶着嗜血氣息俯衝而下!
「穩住!」燕小乙大喝一聲,早已經拈好的劍訣彈指而出,淡青色的劍光隨着劍訣暴漲,凌厲的劍氣哧響着向蠱雕的胸前縱向斬落。
蠱雕血眼翻動,宛如點水的蜻蜓般,身形一頓,展翅發力又飛回到空中,伴隨着長聲慘叫,一根根翎羽和一篷腥血紛紛而落,落到水面上後即沉入水底。
它抓人未果,反受重創,被激起了凶性,在低空中盤旋一圈,再度向下俯衝,與此同時,其他幾隻蠱雕也被血氣所引,猛撲了過來。
燕小乙牙關緊咬,奮力揮舞手中斷水劍,縱橫的劍氣劈空四斬,逼得那些蠱雕無法靠近,只能在外圍盤旋輾轉,啼叫不已。
他知道這是最關鍵的時刻,五師妹為穩住驚鯢劍已經耗費了全部法力,無睱幫他,七師妹除了障眼法外什麼也不會,根本指望不上,如果他不能頂住,那麼他們三人不是成為蠱雕的口中之食,就是落入死海中永世不能超生。
在這生死關頭,他發揮出了最大的力量,感覺功力又提升了一層,但饒是如此,他也漸漸有了力不從心之感。這些蠱雕佔據了空中優勢,貪婪的渴望着人肉的甜美,久久不肯離去,斷水劍上本該凌厲的劍氣隨着他法力的損耗也已經遲鈍了起來。
如果把七師妹換作是四師弟程天乙就好了,無論天上的禽鳥有多麼兇猛,飛得有多快,遇到四師弟的懸翦劍也會觸其刃如斬截。這就是所謂的一物降一物,可是七師妹――實在不能獨擋一面,她除了能氣得師父暴躁如雷,多次失態,目前似乎還降不住什麼。
燕小乙心裏想着,但隨即驚覺自己道心不誠,就連劍氣也受到他心意的影響,軟弱了下來。他不禁冷汗連連,心道獨擋妖獸、保護同門,本是他為人師兄應當做的,怎麼能有怨懟之心?今天他就是拼着一死,也要把兩位師妹安全送到聚窟洲。
一念及此,他咬破舌尖,提升自己的潛能到極致,把漸近的蠱雕又逼遠了些。
漆黑的死海沉濤之中、陰風的橫推豎卷之下、神劍化為的魚形船板之上,三名天門弟子奮力在波浪間穿行,向着那看不到邊的北岸駛去。天空中七、八隻上古凶禽圍着小舟不住的啼叫,伺機而動,若不是一道道青色光柱漫天飛舞,只怕已經是舟毀人亡。
「二師兄。」在這生死一線的時候,蟲蟲甜美的聲音不合時宜的插了進來,聽語氣還有些驚喜,「我有一計,不知道行不行?」
燕小乙提着一口真氣,勉力對抗凶禽,哪有能力回話。
「你不說話,我當你是默許。」蟲蟲又說,同時攀上了燕小乙的膝蓋,帶得燕小乙一趔趄,差點師兄妹倆手拉手一起掉到海里。
罪魁禍首也嚇了一跳,驚叫了一聲道:「師兄,有一種物理現象叫失速。就是說飛的東西衝到地面上的速度太快,到了一定距離的話就再也飛不起來了,直接撞到地面上完蛋大吉,許多飛機就是因為這個原因失事的。」
飛雞?那是什麼雞?難道七師妹管這些蠱雕叫做飛雞?燕小乙百忙之中聽到蟲蟲的廢話,有些半懂不懂,但他也是個聰明人,腦海中靈光一閃,立即明白了蟲蟲的意思。
死海落羽即沉,這對他們是個威脅,對這些蠱雕也是一樣,只要他利用蠱雕貪圖人類的血肉之心,把它們引得急速俯衝,就很有可能讓它們一頭載進水裏。
只是,這計劃執行起來有點麻煩,要知道蠱雕不止一隻,他劍勢一弱,它們就一擁而上,他無法兼顧三人的安全。再說,吸引蠱雕的餌又在哪裏呢?
「我倒有一個好辦法。」看燕小乙緊鎖的眉頭鬆了一下後重又鎖上,蟲蟲明白他心中的顧慮。事實上她坐在這衝浪板上當無膽鼠輩的時候,腦子可沒閒着,心中把逃命的方法想了無數,所以她的辦法還是很周詳的,就是實施起來有點難度。可是看他們目前這個情況,不冒險就不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