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打斷了蒼穹的思緒和馬有喜滔滔不絕的官樣話沉香一掌拍在了石台上。
馬有喜嚇得一哆嗦,以為天門派要暴力抗稅。
他很少與劍仙接觸,本以為不過是山間老農修煉些糊弄人的道術,到了雲夢山才知道天門派是如此龐大,飛上半空才知道法術是可以殺死人的,到了絕頂後,滿眼只見整個門派法度嚴密、井井有條,就像個深山中的小朝廷。
他只帶了十幾個官差來,一直只能以所謂官威嚇人,本就色厲內荏,此時白沉香面沉如水,突然一拍石台,他腿一軟,差點跪倒在地,手中半盞熱水潑了一地。
而蒼穹,知道師兄體會到了他的殺念,此一掌是警告他的,連忙斂起心神,垂首不語。
「馬大人,我天門派到底要繳多少稅銀?」白沉香耐着性子問。
「一萬得到。
撒星殿內一片驚呼之聲。其實大家幾百年沒有入塵世了,對這個錢數根本沒有概念,但感覺上就是好多,絕不是天門派能負擔的。
白沉香撫須沉吟,看來高深莫測,其實他也被這個錢數嚇到了,一直不知道該怎麼辦。不過擺出天機不可泄露的模樣,本來就是所謂高人的特長,一時居然誰也沒看出來,都覺得他胸有成竹,場面漸漸安靜。
安靜
等了半天,掌門人也沒說話,只機械的捋着鬍子,都快揪掉了,而且再仔細看,大家都看出睿智的掌門這會兒其實是目光呆滯,雖然姿態還穩當,想必屁股底下也是如坐針氈。
原來掌門也沒有辦法,原來真的是一分錢難倒英雄漢啊!
「請問馬大人,這個稅銀是按什麼計算的呢?」墨武最為善良,看不下去自己的師兄為難,插嘴道。
馬有喜本來害怕,生怕白沉香心生殺機,一直想着要怎麼鎮住這幫刁仙以保住性命,現在眼看個敦厚男子說話,急忙回答:「當然是按十洲三島的律例。這麼大座仙山,封地稅是少不了的,我王沒有追究以前的稅銀,這回用的也是最小比例,不過是百年的稅資,我王真是寬宏。」
墨武勉強點了點頭,沒有說話,心中卻有些氣憤。十洲三島大定,仙道也有功勞,況且這麼多年,他們暗中為民效力,北山王才能坐穩花花江山。
怎麼着?現在不知為了什麼斂財,居然連仙山也要收稅了,還追上前面一百年的!
「馬大人來得突然,我天門派一時周轉不靈,不知可否寬限些時日?」白沉香終於說出了一句話。
「寬限位神仙,斗膽抗一次王命,十日如何?」
「十日?」白沉香心裏的絕望又加深了一層。
他不過就是沒話找話的一問,這麼多錢,只怕再給個三、五百年才湊得齊,只是這話要怎麼說出口?
「那二十日?」馬有喜試探,「最多一個月了,不能再拖。各位神仙哪,不是我馬有喜不給面子,實在是王命在身,我也是被逼無奈,這才來叨擾了。」
先說好,這是北山王派來的。如果這些劍仙真要抗稅,找北山王算帳就是了。他們自詡為正道,自然不會為難一個小小的差官。說到底,他也只是個辦事的而已。
「如果在這期限內交不出,會怎麼樣?」桃花突然冒出一句。
馬有喜咽了口唾沫,小眼睛瞄了一眼眾人,艱難地道:「那只怕要讓眾位神仙暫離此地思,如果要我說,是不該打擾神仙的清修的,可是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我也是沒有辦法。」
沒人理他,因為大家又陷入了另一輪焦慮之中。
沒錢就沒地位,沒錢就沒尊嚴,果然啊!天門派眾人一直隱居苦修,這時候才知道錢的用處,那
心活、道心不誠、平日勸白沉香入世經營的人,比如他的黨羽們,還露出些許幸災樂禍之態。
可是真的沒了雲夢山,這一大派的人要去哪裏安身立命?解散?投靠別人?換另一個荒山野地?難道這幾千年的基業就舍了嗎?
蒼穹想:既然掌門師兄不讓殺了這些搜刮民脂民膏的東西,那麼乾脆以道術解決,他能點石成金,諒這些凡夫俗子看不出來,這不就解決了嗎?
桃花想:去北山王宮投個毒瘴,到時候世上無人能醫,他以醫仙的身份親身前往,診金就要得高高的,讓北山王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