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行歌已經在色狼的路上一去不復返還大有愈走愈深的趨勢,雖然胸膛很結實但是我怕啃一口真的會撲上去,推了推他:「好了,不要鬧了,我去廚房看看有沒什麼東西煮的,你再躺一會。」
「我去幫忙。」
「別。」我忙攔住他,「躺好,乖!」
把他壓回床上,他才沒跟來,我開門出去,關好門免得冷風竄入。到了廚房,發現還能燜個黃豆,燒個肉,至少是不用喝白粥。把干黃豆放水裏泡着,大概要一個時辰才能泡開,不過還早,倒不急。燒了水準備讓水行歌先去泡個藥澡,興許會舒服些。
緩而有序的做完這些,雖然繁瑣,卻覺比舞刀弄劍好多了,至少這小小的後廚里安靜寧和,無風無雨。
水行歌泡藥澡時,外頭正是申時,天色正好。我搓着褐色藥水隱約露出的乾淨後背,暗自揩油,不由有點小激動。見他膚色泛紅,我擰乾帕子,給他鋪在臉上:「我去貼桃符,貼完回來估計水就涼了。洗完後我就去燜豆子燒肉,正好趕上年夜飯。」
帕子下的聲音微沉:「嗯,秋秋辛苦了。」
我笑道:「那待會我要多吃些肉。」
水行歌輕輕笑了一聲,聲調悠揚:「好。」
放下袖子,撣撣袖口的水。拿了桃符和米糊,在正廳前的柱子貼了一對,金字躍然殷紅紙上,頓時就喜氣了。我哼着小曲開了大門,誰想剛開門就看見一個紫衫人站在外面欲行又止,似乎不曾料到我會突然出現,愣了片刻就要往後面閃。
「冬冬!」我驚叫着撲向她,誰料她的身子往後傾,撞入那實打實的牆上,卻是穿透而過,我愣了剎那,抓住她的手,硬生生將她拖了出來,一把抱住她,「冬冬你要去哪!姐姐不會嫌棄你的!」
兒時不管我在哪裏玩,只要有個姐姐過來,玩伴就會笑作一團「秋秋這是你姐啊」,後來我常帶冬冬出來,每每見了他們,就拍着心口說——這是我妹啊。
是啊,冬冬你是我的妹妹,就算你真的變成了鬼,我也絕不會驚怕嫌棄你。
冬冬猛地將我推開,眸子裏滿是我的影子:「我是鬼啊,鬼!我不想來見你的,我游遊蕩盪了五年,孤苦無依了五年,在洛城見到你時,我很想逃走,可我捨不得。我費盡心思造了個幻境,只想讓你覺得我過的很好,安心的過自己的日子去。可我的法力太低了……我撐不住那麼大的幻境。」
話音漸低,冬冬聲音愈發哽咽,聽的我鼻子一酸,拉住她的手,涼入骨里,不由握的更緊:「冬冬跟姐姐回家吧,讓姐姐照顧你。」
冬冬想抽手,我緊拉不放,差點和她哭在一起:「冬冬跟姐姐回家,姐姐不會讓你再孤苦無依,遊蕩人間了。」
冬冬哭的臉都花了:「姐……你放手好不好,人鬼殊途,我沒事,我過的很好很好,你看我都跟你長的一樣高了。」
我伸手抱住她,雖然肌膚所觸碰到的地方都很冷,她的身上也一直在冒着絲絲寒氣,可我不想放開,總是被哥哥姐姐保護的我,也想像他們那般,護着自己的妹妹:「姐姐會保護你的!因為我們是一家人啊。」
冬冬身體微僵,終於是軟在我懷中,哭聲作大。
我緊緊攬住她,像孩提時,無論誰敢欺負我們四人,我們都是抬頭挺胸的打回去,就算被揍,也不會求饒。我護着冬冬,二姐護着我,大姐護着二姐,哪怕如今她們兩人背棄了我,我也依然會繼續保護冬冬。
水行歌從裏面出來時,又只是裹了一條薄巾,勉強遮住下面……我瞅着那寒天雪地里的水行歌,還沒說話,冬冬就尖叫起來,甩了一句「色狼!」,然後就掩面跑了。
我:「……」
水行歌甚是無奈:「秋秋……」
我扶額:「色狼兄,快回去穿衣服不要凍着,我去追冬冬!」
冬冬沒有跑遠,我追了兩條巷子,她正蹲在角落裏畫圈圈。我上前拍拍她的肩,就見她抬頭憤然說道:「姐,你怎麼跟那個大色狼在一起。」
我失聲笑笑:「他是好人,對姐姐非常好的人,只是聽見我們的哭聲所以出來看看。」
冬冬搖搖頭,眼神堅定:「可是他總愛看姑娘的手啊,我游遍五湖四海去哪都聽得到他的色名。」
說到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