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初七,涼風送爽,秋日的氣息濃郁,忠縣伯府張燈結綵,下人僕從穿戴着新賞,臉上喜氣洋洋的,像是過年一般歡喜。
從初六開始,忠縣伯府就開始迎接客人,這都是和忠縣伯府交好的人家上門來給田敏顏添妝的。
而今日,來的客人更似扎堆似的來,忠縣伯府一派忙碌,門房,酒房,茶房和馬房廚房都跟打仗似的忙亂,接待着賓客。
「瑞敏公主到。」門房高聲地報,自有婆子飛快地向內宅去,而春暉堂,羅氏接到了下人的消息,連忙趕到二門去迎接。
瑞敏公主一身華服,人圓潤了不少,肚子更是微微突起,面目較於往日的冰冷,顯得慈和不少。
四個月前,瑞敏公主和田敏顏喝茶時突然暈倒,請來太醫一看脈,卻是有了一個月身孕,這讓所有人都震驚了。
要知道,瑞敏公主在一場戰役中傷了小腹,當時太醫也說她很難懷孕,這麼多年過去,她也死心了,直到和田敏顏去神山上香,見過靜遠大師後,她有了希望。
田敏顏其實也沒做什麼,只讓她平日注意保暖,堅持每天泡腳按摩,自打聽了靜遠大師的話,瑞敏公主對田敏顏那是言聽計從,也照着法子做。
想不到,這一年多的調養,以三十歲的高齡,她是真的有身孕了,田敏顏或許不是神醫,可瑞敏公主卻固執地認為,田敏顏乃是她的福星。
如今,她肚子已是五個月的身孕了,因為是高齡產婦,連皇上也很緊張,派了好幾個有經驗的嬤嬤隨身伺候,所以,這來給田敏顏添妝,瑞敏公主身後可是滿噹噹的跟着十來號人,十分氣派。
羅氏和田敏顏親自在二門處恭候,見着瑞敏公主,兩人同時走了上去,屈膝行了禮,瑞敏公主忙的叫起。
「公主,府里忙亂得很,您怎麼親自來了,這要是衝撞了可怎麼是好?」羅氏皺着雙眉走到她身邊嗔怪地道。
「我們顏兒的好日子,我自然是要來的,要說衝撞,我看這人還沒到五步遠,就被攔着了,你們看我這些丫頭婆子,一個頂十用呢。」瑞敏公主掩嘴說道。
田敏顏見了,確實如此,除了英姿颯爽四個丫頭,還有四個婆子,再有兩個小丫頭,真是夠重視的,便道:「話是這麼說沒錯,公主也得要當心,您可是年紀不小了。」
「顏丫頭你這話我可不依,我可年輕着呢。」瑞敏公主佯裝不悅地一本正經的板着臉道。
「好好,我們公主殿下可是如花少女呢。」田敏顏順着她的話狡黠地道,引得大家都鬨笑起來。
「快進屋裏去坐着說話。」羅氏忙的讓人在前邊開路,笑着道,而田敏顏則親自扶着瑞敏公主的手臂向春暉堂走去。
春暉堂已經坐了很多夫人,見瑞敏公主來了,都紛紛地站起來行禮,羅氏也趁機介紹自己的嫂子和侄兒媳婦等人。
高氏雖然侷促,卻也還好,李氏就很是失態,瞪着瑞敏公主身上的衣飾,雙眼放光,很是無禮。
瑞敏公主見了也是皺了皺眉,淡淡的掃過去,李氏忙的收回目光,低下頭,心裏卻咋舌,媽呀,這是公主啊,可真真是氣派啊,老三一家子可真是有天大的好福氣啊。
「我們都在說,瑞敏公主怕是不來了,想不到您還真來了,可見這白天,不可在人後說人呢。」護國公夫人掩着嘴說道。
「顏兒往院裏說是本宮的閨女一般,這往近了說,就是我弟媳,她的好日子,本宮怎能不來?」瑞敏公主撫摸着肚子笑着說道。
「得,誰都知道慧敏縣君是您的福星了,這回頭,怕是那些急着添丁的夫人都來找我們縣君寄福了。」護國公夫人打趣道。
靜遠大師批語說田敏顏是瑞敏公主的福星,不知被誰打聽出來了,這麼着,瑞敏公主不孕多年竟然有了身孕,不得不讓人往那上面想。而人家慧敏縣君確實是個有福氣的,一個小小的農家女混到了如今的位置,試問,這不是天大的福氣又是如何?
「她就是福星。」瑞敏公主哈哈地笑道,又對身邊的丫頭使了個眼色。
「這是我們公主給慧敏縣君的添妝,還請夫人過目。」英兒從袖中取出一張禮單遞了過去。
羅氏客氣一番,接過,看了看,有些忐忑地道:「這?公主,這可使不得,太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