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官第十一次偷眼看向自己的主子,實在猜不透他心裏是個什麼想法,和個丫頭片子談生意?京裏頭的匠人難道還比不上一個毛都沒長全的臭丫頭?她那圖紙有啥子稀罕的,家裏大把的能手去畫。
主子腦袋莫不是被驢踢了?楊官皺起眉抿着唇,一定是這樣沒錯,上回他就看見他那條鞭子對着那毛驢呼呼喝喝的不知罵個什麼。
「楊官,我知道我比你俊,你實在嫉妒我也不介意,可你第十一次偷偷的看我。。。」十七搖着扇子,轉過頭來笑眯眯地看着他道:「我會以為你愛上我了。」
咚的一聲,楊官一個趔趄,直接從樓梯上摔了下來。
田敏顏堪堪避開,搖了搖頭,走路不帶眼的下場啊。想着她對身邊人說道:「爹,哥,你們仔細點走,這樓梯滑着呢,沒得摔破頭哩。」
楊官才剛剛爬起來,聞言又是一個趔趄,恨恨地瞪了她一眼,快步追上前面的主子。
「囡囡,這人好像想吃人一樣,俺們,俺們還是走吧。」田懷仁嚇了一跳,戰戰兢兢地扯着閨女的衣袖。
「爹!」田敏顏氣急敗壞的叫,這都是第幾次了,家人這麼怕事,她要怎麼成事,怎麼發家致富改善生活啊!
「爹,我們聽囡囡的吧。」田敏瑞見妹妹又要炸毛,連忙插話,根據這幾天的經歷,他已經想好和決定好了,一切都看妹妹行事。
鎮江樓,是太平鎮最大的一間酒樓,分三層而建,一樓是大堂,二樓是雅間,三樓則是貴賓包間。
此刻,將近午時,茶樓已經熙熙攘攘的坐了好些人,菜香撲鼻,讓人垂涎三尺,食指大動。
咕嚕一聲,田懷仁肚子裏發出一陣響聲,見閨女看過來,他忙從那些桌面上收會目光低下頭。
隨着小二進入二樓的一個雅間,田懷仁兩父子侷促地站在門邊,看着前面施施然坐下的田敏顏顯得有些格格不入。
「丫頭,你父兄。。。」十七努了努嘴。
「爺。」楊官皺了皺眉,頗不贊成他們坐在一起。
這些卑賤的人哪裏配和主子坐在一起,就是跟在他身後的資格都沒有,若不是這臭丫頭片子。。。哼!
「不礙事,在外頭沒得那麼多規矩,你也坐。」十七揮了揮手,楊官才坐了下來。
田敏顏冷眼瞧着,腰杆下意識地挺直了些,不動聲息地打量起對面那兩個看似主僕的男人。
那叫楊官的男人這麼守禮,看上去大規矩着,即使坐下,也注意着周圍的情況,看上去像是侍衛一類的人。
他到底是什麼身份?田敏顏的眼就瞄去那叫十七爺的男人,雖然衣衫不華麗,卻滿身貴氣,容貌出眾,這可是條超級大魚,得好好抓緊了才是。
她的眼光還來不及收回,十七就看了過來,將她眼裏算計和垂涎的目光看在眼裏,怔了一下,那丫頭啥眼神,自己怎麼有種待宰的貨的感覺?
「農人家事多,爺也不耽擱你們,你就說說,你手上還有多少這些什麼設計圖?我都要了。」十七看着田敏顏,擺開一副商人架子,開公見城地道:「至於報酬,你說個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