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開車的王鵬還有些奇怪,但當林牧讓他開車走遍美洲幾條最大的河流,並且依次在人跡罕至處放魚後,他卻是見怪不怪了。
「林哥,怎麼突然想起來放生了?唔,也是,咱們在美洲人生地不熟,確實該放生積攢點功德,保佑咱們順順利利的,改明天我也放生條長壽龜……」王鵬若有所思。
林牧搖頭苦笑,這個當年水鎮與自己放對的傢伙,竟然還信這個?
如果天地真的有靈,自己放生這些鯉魚,是積陰福,還是在讓水族不寧?
林牧不知道,但林牧也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自己都還顧不來呢,為老美操什麼心?
驅車百里,才放生一次,林牧直耗費了兩天一夜,才將這些魚全部放生,幾乎遍佈美洲的每一條巨大河流。
上百里地,才放生一條母鯉魚、一兩根帶滿魚籽的水草,看似很微不足道,甚至可能某個漁船隨意一打撈,就能讓林牧的計劃落空。
但這些經歷數代基因優化,狡猾到在兩三米大的水池裏,連林牧都只能全網捕捉的鯉魚,躍入這長江大河之中,何異於龍入大海?!
……
就在林牧放生最後一尾鯉魚時,前一天林牧放生的那尾魚,暫且稱之為「一號」,已經游出了三十多里,來到了一處經常會在水中落下魚餌的地方。
對於這些魚餌,一號似乎天生就很熟悉,知道那隱藏之下的危險,但他也知道在這裏,自己能獲得最大程度的食物!
水草豐美,蚯蚓、白面、魚料、甚至小片的牛肉,放眼望去,儘是食物!
一號沒有輕意覓食,而是吞食着那並不十分美味的水草葉,熟悉了附近情況後,感覺沒有危險,就開始產起卵來。
靠近岸邊的水草下,就在一個肥胖白人老頭的眼皮底下,一號輕輕擺着自己的身體,沒有泛出一丁點的水花,就這麼望着天光照映下,隨水光擺動的人影,產起卵來。
這裏靠近岸邊,魚類很少,能夠最大限度地保證魚卵的存活量!
一粒粒如同石榴籽一般的魚卵,粘連在水草之上,遍佈四周四五米長的岸邊水草上,一號邊遊動邊生產,身體卻突然停了下來。
它看到了一群魚,一群被關在水籠中的魚,其中有幾條,甚至和自己長得一模一樣,只是身體虛大一些!
圍繞着魚籠瞧了瞧,一號又望向不遠處一個絲線連接的牛肉,全神以待。
魚類的記憶相傳只有七秒,但基因的記憶里,卻時刻提醒着自己,自己的幾代先輩,都曾被這樣的魚餌拖出水面,再也沒有回來!
同時,它仿佛也知道該怎麼應對這樣的情況,用頭頂着一叢水草,鈎掛在了牛肉上面稍稍用力,就見那塊牛肉猛地一抬,鈎住一大叢水草暫時僵持。
「有大魚!」
岸上的釣魚老頭一陣驚喜,再猛力一抬,就覺手上一輕,魚鈎空空如也地被提出水面。
「難道是條小魚?咬不住大鈎?」
白人老頭有些疑惑,但這種情況釣魚也常見,當下也不再多想,又鈎起一塊生牛肉,再次甩入水中。
但沒過一會,魚標又是輕輕晃動了幾下後,猛地往下一沉,再抬鈎,仍舊是空空如也!
接連幾次都是這樣!
「該死!肯定是被哪條狡猾的小魚盯上了!這個地方我已經打好窩了,丟掉可惜……嗯!換小鈎把它釣上來!」
白人老頭換了小鈎,甩入水中,果然沒一會,就釣上來幾條小些的魚來,他性子懶散慣了,也就這樣釣起小魚來。
而在水中一號的視線中,自己屢次用水草把那牛肉掛脫鈎後,那鈎卻變小了,還換成了蚯蚓!
擺了擺頭,一號離開了這個地方,轉而向其他大塊又美味的肉食游去。
……
天色漸晚,白人老頭興沖沖地把一大水籠的小魚倒入筒中,封好後塞進汽車後備箱裏,引得魚友紛紛側目。
「真是活見鬼了!往常經常能釣到大魚,今天卻是被小魚們搶了食!」一個禿頭老人罵道。
「我也感覺奇怪,一個兩個被小魚搶食不奇怪,怎麼所有人都這樣?難道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