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扶桑,就容不下一個千葉一真嗎?!」
林牧看着眼前靜躺在病床上的千葉一真,心情複雜萬分,對方還真是乾脆,一旦發現千葉一真毫無利用價值,直接就下了狠手!
甚至連理由都沒有遮掩,五鬼助奉天直言清理門戶的事情,絲毫沒有顧及旁邊千葉光子的心情。
自打從國內得到消息,林牧就第一時間趕來,因為自己身份特殊,王德政再三勸阻,但因為林牧不是內部人員,也沒法強制,只能擔心地看着林牧帶着千葉光子,連夜乘機趕往瀛島。
一旁的千葉光子,已經哭得失心落魄,嘆了口氣,林牧搖了搖頭,把心裏奇怪的想法棄之腦外:「人與劍我收下了,你走吧!」
面對師弟拒絕自己的時候,五鬼助奉天顯出無比忿怒,但現在在林牧面前,卻是以最嚴謹、恭敬的禮節向林牧施了個禮:「極真空手道隨時恭候大駕!先生如若有空遊玩瀛島,五鬼助奉天可捧劍而侍!」
對一個年紀比自己小二三十歲的林牧施這樣的禮,講這樣的話,五鬼助奉天臉上卻沒有出現半點不滿神色,以林牧的看人經驗,對方這話是出於真心。
輕輕掃了眼前人兩眼,手中仿佛還帶着出爐時煙火氣的「望君劍」,讓林牧感受到無邊沉重,右手順勢拔劍,輕渺渺地向着對方豎斬而下,被五鬼助奉天橫刀擋下。
「對一個把自己全部奉獻給民族的自己人,你們殺起來毫不手軟;對我一個外人,反倒又這麼恭敬客氣?」
林牧仰天無聲笑了笑,心裏的暴戾之氣一下子就騰升起來,一柄十餘斤重的望君劍,一瞬間仿佛被壓上一座巨岩一般,五鬼助奉天咬牙硬撐,心中驚駭萬分。
早就聽說林牧拳重劍沉,也曾看過相關視頻。
但真正面對林牧的時候,才真正明了眼前之人究竟有多麼恐怖,與千葉一真都能斗個不分上下的五鬼助奉天,只感覺雙壁如同撐着一道鐵閘,如果不是心裏那一分堅持,早就支撐不住。
林牧劍勢再沉一分,冷眼看着眼前人猛然跪倒在地上:「千葉不想同門相殘,你就敢殺我摯友後,再對我另使暗計?!」
龐然巨力,壓得五鬼助奉天胸口煩悶、額頭血管根根暴突,哪裏還能說出話來,只是雙腿跪得筆直,昂頭看着林牧,眼中恭敬依舊!
「哈哈!先殺千葉,再以極真空手道高手之身,如此卑躬屈膝,激我悲憫、驕狂之心!」
林牧看着五鬼助奉天眼中驚駭神色,冷冷笑道:「千葉因我而死,我對光子就有愧疚之心,想另闢道路,等光子自然而然了解到機密後,就再出手逼她交出『人工智通』的資料?縱然有殺父之仇,一個普通人,在你們這些『掌握大義』、不擇手段的人面前,又哪裏有什麼選擇餘地?!」
功夫練得越高、書看得越多,心思就越是通透,林牧很煩躁,自己到底是害了千葉一真。
五鬼助奉天雙臂一軟,坐倒在地:「千葉沒死!」
劍停,林牧強抑殺心,先前的他,情緒偏激,如果不是這話,五鬼助奉天已經死了!
至於後果?有誰敢讓自己承擔後果!
看着旁邊醫生驚慌遞來的診斷,林牧咬牙道:「植物人?,這就是你給我的答覆?這就是你所謂的沒死?!」
一腿踢出,正正中在五鬼助奉天胸口,巨大的力道不只踢斷他幾根肋骨,還帶動着他的身體遠遠飛去,直直撞在病房門上,外面兩個瀛島警察閃身而進,看到地上重傷的五鬼助奉天,趕緊關閉房門,卻已經被那外面的記者瘋狂拍照,頭皮發麻。
天可憐見,這樣的大場面,哪是他們可以處理的?
……
看着眼前的警察,林牧強抑下內心的暴戾,拍了拍千葉光子的肩膀,沉聲道:「王鵬,你負責把人帶回去,我現在很煩,你先回去!告訴桃花她們,我散心後就回!」
旁邊的王鵬心頭打了個突突,卻是知道林牧性子,也知道林牧主意拿定,當下也不勸阻,與旁邊的助手一同,將千葉一真父女帶上了飛機,對保安阻擋的記者,理也不理。
千葉光子回頭哭聲道:「叔叔……」
林牧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牙:「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