治理一方,兵強善戰只是一處,如果窮兵黷武空耗國力,後力不繼也不過是曇花一現,難以長久。筆神閣 www.bishenge.com
這些說到終了莫不就是以人為本,有能夠攻城略地的將士,還要有能為將士打造上好兵刃的工匠,行商聚財,農耕漁牧為食,相輔相成。」
說罷李落瞥了罕琛一眼,淡然接道,「若不然驊兜犯大甘疆土,也不會掠去數萬工匠了。」
「放屁,老子劫就劫了,那管什麼工匠不工匠的。」罕章陰寒的瞪着李落,大聲罵道。
琮司命眼露精芒,揚聲喝道:「這裏是東海三島十盟的觀星會,不單是為了你們驊兜和大甘的恩怨。
罕章,你要是心有不服,有的是機會與定天王切磋。」
說罷不理睬罕琛父子擇人而噬的凶厲,朗聲問道,「說的好,東海不乏只重兵力而輕視其他的島盟,不過你且說說,這些和你們大甘有什麼關係?」
李落雙眉一揚,清朗應道:「大甘東南所開商阜,除了行商交易之外再設學堂,東海諸島有意者都可在學堂中與大甘師生切磋技藝,授機關、算術、醫藥、水利、農耕漁牧、占卜星象、記事譯文等,這便是我來東海觀星會的誠意。」
此語一出,殿中議論聲驟然大了起來,還算不得一片譁然,不過也相差無幾了。
寒邪神情大震,凝聲問道:「當真會授我們東海諸族這些?」
李落輕輕點了點頭,沒有多言。
琮司命臉色一變,字斟句酌道:「此事非同小可,定天王你做得了主?」
李落和緩一笑,道:「如果我做不得主,此番東海觀星會就不必來了。」
東海諸強交頭接耳,議論紛紛,如果大甘在東南諸地開設學堂,准許東海島民入學堂研習,實乃功利千秋萬代的事,也難怪琮司命這樣將信將疑。
果然李落話語剛落,殿中就有人揚聲問道:「你們大甘怎麼會這麼好心,背後會不會有什麼圈套?」
「尺有所長,寸有所短,大甘的技藝未必就勝過天下別處,以學堂為媒介,與東海諸族切磋技藝,也能開闊大甘的眼界,固步自封絕非長久之計,認同旁人的長處,看得清自己的短處,有則改之無則加勉,如此才可成強國之勢。」
「那要是你們大甘從我們東海學不了什麼,是不是就要關了這些學堂?」
李落微微一笑,和聲回道:「國之重器,其一在度,君臣有度,則上下成氣,氣勝處,借力生勢,無為可阻矣。」
說話者一頭霧水,皺眉問道:「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說就算大甘從東海這裏得不到他想要的東西,大甘也不會在意這點小事。」右側上首一個中年女子淡淡說道。
這個女子自李落入殿以來就不曾睜開過眼睛,頗顯另類,面容姣好,只是冷了些,仿佛是一尊石像。
身旁還坐着一個垂首女子,神色與這個中年女子極為相似,只是姿容勝過許多,恬恬靜靜,與琮馥的脫跳判若兩人,不過卻又不弱琮馥半分,春蘭秋菊,各勝擅場。
李落看了中年女子一眼,也不管女子能否看得見,抱拳一禮,輕聲說道:「恕我狂妄,學也就是學了,大甘如果沒有這點氣度,如何能讓諸位信服?」
琮司命長身而起,眼中精芒連閃,沉聲說道:「所授的只有這些?」
李落雙目一揚,沉聲說道:「開設學堂,不授冶煉、兵法、治國之道,國之權柄不可輕授予人。」
琮司命定神望着李落,兩人四目相對。
良久,琮司命抱拳一禮,和聲說道:「理該如此,來人,替大甘定天王看座,請。」
殿中侍從搬出一張木椅,放在右側首座,請過李落入座。
罕琛見殿中諸人多有意動,心念急轉,淡淡說道:「你們大甘好算計。
海上行船兇險的地方遠勝過陸地,我們東海諸族辛辛苦苦操舟到你們大甘,運氣差些的屍骨無存,你們倒可以坐享其成,等着我們送上門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
「不錯,海上行舟委實兇險,此番我與樂今一道而來,所遇天災險惡實是生平僅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