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句話別人或許信,怎麼騙得過王爺。文師閣 m.wenshige.com」墨卿還要再說,如夫人揚手打斷,歉然接道,「當初小卿捲入秀同城的風波,是老身的主意,在小卿去往秀同城之前,老身就先一步與蒙厥撥汗有過私交,後來筱禾的事雖為真,但也不過是個幌子而已。」
李落吸了一口氣,要說這如夫人磊落,這話說的的確有點晚了,如果是大甘與草海議和之前說,信不信大甘朝廷會派兵毀了整座洛桑山,但是話說回來,人家如夫人也去過卓城了,抱着必死的決心,只是沒見到李落罷了。至於現在才說,如果李落還記仇,那這殺還是不殺就需得斟酌斟酌,現在的桑海已經不是大甘的桑海了。
「夫人是甘人?」
「是。」
「其實我也有一事想不明白,夫人為什麼會投靠草海?除了當年秀同城那件事之外,這些年夫人的蘇小樓為草海,應該說為相柳兒送出去了不少大甘密報,夫人就這麼討厭大甘?還是說在夫人眼中,相柳兒和草海才是這座天下真正的主人?在我之前,更遠些我還沒有出生的時候,蘇小樓是不是已經和草海有了交易?」
如夫人沉默片刻,坦然回道:「大甘朝廷什麼樣子,老身想王爺知道的一清二楚,老身的確是想攀上蒙厥撥汗,換取蘇小樓百年安穩,這些年裏王爺在蘇小樓佈下的暗探耳目不少,老身也都知道,當年之事老身理虧,王爺網開一面,沒有對蘇小樓怎樣,所以在洛桑山王爺的人老身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如果有危險,老身也會鼎力相助,就算是答謝王爺的不殺之恩,只是老身沒有料到王爺竟然連天劫蠶都知道,看來老身還是低估了王爺的本領。」
李落笑了笑,如夫人對大甘密探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只是留了日後相見的一絲餘地,不曾把事情做的太絕,但也改不了蘇小樓通敵的罪過。
「老身也一樣想知道王爺為何會留任蘇小樓至今?」
李落展顏笑道:「夫人不必多慮,當年我不曾將蘇小樓怎樣,今時今日桑海已是草海治下,我更加不會將蘇小樓如何,倒是夫人相邀,確是出人意料,敢問夫人今日相見,只是為了了結當年的恩怨嗎?」
如夫人看着李落,似是在分辨李落所說是真是假,片刻之後和聲接道:「了結往日恩怨確為其一。」
「願聞其詳。」
「不管怎麼說,王爺當年手下留情,老身都是欠了王爺的一條命,今日相見也了卻了當年在卓城沒有見到王爺的缺憾,無論日後如何,王爺總歸給了蘇小樓這些年裏的平平安安,老身無以為報,奉上此物,以謝王爺的不殺之恩。」說話間,墨卿從懷中取出一物,拿在手裏不過巴掌大小,展開之後卻是一件形似內甲的衣物,銀織流光,縱然是在朗日照下也顯露出縷縷如電光一般的流彩,極是絢麗,「這是用天劫絲織成的避雷衣,水火不侵,刀槍不入,老身贈予王爺,固然及不上我蘇小樓上下千餘人的性命,但聊勝於無,望王爺收下。」如夫人誠顏說道,說完之後微微一嘆,悵然接道,「原本老身以為奉上這件異寶也能算蘇小樓的誠意,呵呵,哪想到王爺竟然早就知道了天劫蠶的事,這個時候再拿出來這件避雷衣,說實話老身也是汗顏,王爺若是心儀天劫絲異寶,恐怕也不會容蘇小樓到現在了。」
「我知道天劫蠶的確是在大甘將桑海割地給草海之前,士不能守土,早晚有什麼分別?天劫蠶神異,但也只因為扶桑樹而生,我若貪圖天劫蠶,難道還要把扶桑樹搬回卓城?就算扶桑樹搬得回去,那洛桑山呢?更不要說這條滄龍龍脈了。」李落慨然應道,沒有在意如夫人和墨卿眼中的震驚之色,李落說出天劫蠶就已經很叫人吃驚了,可是兩個人卻萬萬沒有想到李落知道的還遠不及此,「這等天生地長的上古奇珍,我若圖之,德不配位,多半是會遭天譴的,索性只當作不知道更好些。」
如夫人半晌無語,沉默良久,起身一禮,緩緩說道:「蘇小樓果然不該度量王爺的氣量,老身在這裏向王爺賠罪了。」
李落起身回了一禮,和顏回道:「我受夫人一禮,過往之事一筆勾銷,今後蘇小樓如何就輪不到我操心了,自有相柳兒操心,蘇小樓經營百年也不容易,盼夫人莫要忘了歷代蘇小樓之主的心愿,將蘇小樓傳承下去。」
第二千一百二十六章 避雷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