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田功要花好久才能回上一句,「這是田家的事,田家的事也還輪不到你一個婦道人家說三道四!」
「好啊,露出你的真面目了吧,我進你們田家門幾十年了,還算不上你們田家人!你乾脆不如說英兒也不是你們田家人,這樣就沒人擋你的路了。筆神閣 www.bishenge。com」張氏得勢不饒人,站起身指着田功的鼻子撒潑叫罵。靈堂外一眾賓客探頭張望,不知道裏面在吵什麼,田功羞愧的無地自容,田家的臉今日算是丟盡了。
「英兒,到奶奶身邊來,奶奶只要還有一口氣在,今天倒要看看誰敢把你們娘倆趕出田家。」張氏叉腰怒喝,田功氣的直搖頭。那名叫田顯英的小娃兒何曾見過這般陣仗,嚇的哭了起來,躲在娘親身後不敢出來。張氏怒其不爭,罵罵咧咧的叫道:「死崽子,奶奶這麼做還不是為了給你謀條生路,你和你那個死鬼爹一個模子刻出來的,膽小窩囊,能成什麼氣候!」
話音剛落,那名面帶哀傷的中年女子責道:「二娘,守業剛走,你當着幾位官爺的面這麼說話,守業泉下有知,他和老爺怎能安心。」
「你敢嚇唬我!」張氏叫道,眼睛瞪的溜圓,只差撲上來撓中年女子一把。
「守業是田家家主,我才是田家主母,淑琴是你張家人,但英兒是田家的血脈,涉兒早夭,英兒就是老爺唯一的骨血,無論如何也沒有人會把英兒趕出田府,至於誰做家主,自然有族中長輩定奪,二娘,你非要讓今天來的賓客指着守業和老爺的脊梁骨罵咱們田家嗎?」中年女子心疼的說着,臉色很差,搖搖欲墜。
張氏臉色微變,罵了幾聲,這才收斂了幾分。田功連忙一禮,一臉歉然的向謝小石賠禮道:「謝大人,田家瑣事讓大人見笑了,還請大人海涵。」
不等謝小石說話,就聽張氏似是自言自語般嘀咕道:「狗仗人勢……」
田功氣極,險些吐血。謝小石臉色一沉,諸般言語,這才明白其中原委,張氏如此撒潑,不外乎是想讓有張家血脈的遺子田顯英當上田家家主,至於其中緣故,大概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的,不過顯然絕非沒有私心,張氏藉故蠻橫無禮,自然是打着臊了田功臉皮的心思,讓田功熄了爭家主的念頭,但千不該萬不該屢屢借巡檢司生事。中年女子見狀吃了一驚,田家主母多少有些見識,不像張氏這般不知輕重,剛要說話,就見萬一府揚了揚手,冷聲說道:「老夫人口口聲聲我巡檢司多事,插手田家家務,我等本為查案而來,順道祭拜而已,與諸位今日也都只是初次見面,老夫人這般提防,莫非是心中有鬼?」
「胡說!我怎麼會心中有鬼,你們這是血口噴人,胡說八道!」
「是不是胡說八道不如就請老夫人去巡檢司說個清楚,放心,我們巡檢司有的是時間,老夫人可以慢慢說,想起什麼就說什麼。」
張氏老臉一變,終於不敢吱聲了,進了巡檢司能不能出來先不說,只怕到時候這田家家主的位子早就涼了。
萬一府冷冷瞥了張氏一眼,張氏心中一寒,卻還擰着脖子小聲咒道:「在我一個老婆子跟前逞什麼凶,有本事去抓人啊。」
謝小石的臉色很不好看,還有人在暗中看着,巡檢司查案何曾有過這種時候,真是趕得巧了。謝小石本想着顧念田家顏面,這個時候也着實沒什麼心情,漠然喝道:「既如此,開棺驗屍!」
田功大吃一驚,中年女子也慌了神,急忙跪倒行禮,口呼開恩,張氏這才知道闖了大禍,若是當着眾人的面開棺,這件事要是傳出去田家就算是顏面盡失,能不能在卓城立足都不一定。
謝小石當然不是當真想在這裏開棺驗屍,就算要開棺,大可等賓客散去之後再說,但若是執意開棺,區區一個田家又如何敢拂巡檢司的虎鬚。
謝小石冷着臉不說話,張氏不敢應聲,縮在一旁大氣也不出上一聲。
「嘿,謝大人好大的威風呀。」門口處傳來一個清脆的女子聲音,謝小石哼了一聲,果然到哪都有她。
「你們南人不是有入殮之後再開棺不吉利的說法麼,謝大人何苦強人所難?」女子輕笑道。
「哦,不知道格日樂姑娘有何高見?」
「高見沒有,低見倒是有一個,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