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守了半夜,歇息了幾個時辰,剛梳洗完畢,遲立來報,西戎圍軍異動。李落聽完,一展劍眉,道:「露水大營破了吧。」
遲立一愣,思索道:「末將還沒有收到副帥傳信......」話音未落,就見外面一名牧天狼士卒急急奔了過來。
見到李落和遲立兩人,一禮道:「回大將軍,遲將軍,軍中傳信,呼察將軍和石將軍率越騎屯騎兩營,已破開露水大營,牧天狼全軍已入狄州,向鷹愁峽進逼,越騎胡騎兩營先行,劉將軍領軍中各部隨後。」
遲立一驚,道:「大將軍,你已經料到了?」
李落微微一笑道:「算算日子,也差不多了。我們到外面看看。」
李落和遲立來到山前,西戎守軍開始整裝,想必也是得到了消息,營中傳來陣陣呼喝之聲,看着似有幾分出兵攻山的模樣。
西戎大營。
羯烽火滿腔怒氣,陰沉着臉,沒料到會與大甘皇子李落失之交臂,待到李落入了十萬大山,才知曉原來當日的清秀少年竟然是大甘的輔國大將軍。
牧天狼,好大的口氣,羯烽火眼中殺意暴漲,原意在山外截住李落,沒想到卻被李落搶先一步,龜縮落草山不出,等着援兵接應。
落草山易守難攻,到了此地,羯烽火從軍中老將耳中聽及,無奈之下,想效仿當年西戎大軍平定山賊之舉,困死李落。誰曾想露水大營如此不濟,才不過幾日的時光,就被大甘軍隊破開。
羯烽火暗自盤算回了朔夕如何參羌行之一本,不過眼見的情勢卻讓人頭疼。
出兵之前王君的傳信,若抓不到李落,就不必再回朔夕。
說來也是,堂堂西域大國,讓李落幾人來去如無人之境,更可恨還拐走了祖山聖引,可笑眾人竟不自知,懸賞千兩黃金捉拿吳姓男子。
雖說朝中已嚴令撒播消息者斬,不過這點事早已在西戎傳的沸沸揚揚,不少他國之人都在看西戎的笑話,也難怪王君生這麼大的氣。
若是抓不到李落,帶不回聖引,自己這個血沙領將也便做到頭了,恐怕父親也會受到牽連。
正在羯烽火悶氣之際,帳外進來一將,回道:「大帥,軍中將士都準備停當,隨時都可攻山,不過,」
「不過什麼?」羯烽火寒目一睜,冷聲問道。
來將一縮脖子,嚅囁道:「落草山易守難攻,小將怕攻不下來,就算攻下來,我軍傷亡也少不了,何不圍着他們,將他們困死在山上,落草山寸草不生,等到他們糧草......」
「蠢才,」羯烽火呵斥道:「這些我不知道麼,大甘軍隊已破了露水大營,騎兵快馬斷我軍後路不過幾天,到時候我們怎麼圍?」
「右帥不是也從鷹愁峽出兵了麼?只要能截住大甘軍隊,我們就能圍住落草山。」
羯烽火恨不得一刀砍了這蠢將,不過時值用人之際,只能壓下心中怒火。
沉聲說道:「我父不過才五萬餘眾,大甘傾力來犯,少說也有十萬兵將,狄州地廣,五萬大軍怎麼能攔得住,騎兵繞道而行最多一兩日就能避開。我軍能佔據狄州,長在攻而非守,倘若我守他攻,實非我軍之利。大甘軍隊來之前如果攻不下落草山,你我的腦袋都保不住。」
來將強辯道:「大帥,大甘軍隊都是虛張聲勢,十萬大軍能抵住我們兩三萬軍隊就不錯了。」
羯烽火大怒道:「閉嘴,這十萬大軍能同日而語麼,就看他能殺了寧厄爾峰,退了左帥,便知不是一般的大甘軍隊,再說領軍幾將在大甘都是赫赫有名的猛將,就算名不副實,誰敢冒這個險?你可能擔得起王庭震怒?」
將領唯唯諾諾,低頭不語。羯烽火看在眼中,更添了幾分怒氣,暴喝道:「一會你率眾攻山,拿不下來,本帥第一個要了你的腦袋!」說完起身,一把掀開大帳走了出去,這員將領萬般無奈,苦着臉跟在羯烽火身後。
陣前兵馬都已礪戈秣馬,閒了這些日子,西戎將士頗有些不耐煩,只有軍中幾員老將面帶憂色,不時望望山前巨石留下的窄道。雪粒被風吹開,山道之中未有積雪,看着乾淨異常。
羯烽火哈了一口氣,大喝道:「你們都已知道,後面的山上圍的是什麼人。小小的大甘娃娃將軍,視我西戎如無人,想來就來,想走
第一百四十六章 準備攻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