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件事聖上很重視,聖上的意思是希望由你我來接手,」一道熟悉的男音從桃花院後面傳來。
「是元少將軍!」漪香第一時間聽出了對方的聲音,下意識的看向秦懷舒,後者卻一副清清淡淡的樣子,一點也沒有受影響。
秦懷舒知道她們不能再聽下去,徒惹麻煩,示意漪香和江嬤嬤選別的地方走。
三人剛轉身引起一聲響,那邊的人就已經發現了他們。
秦懷舒突定住了身形,因為她們想走已經來不及了,對方聽到聲音的那刻就已經現身在前面了,她們幾個小女子,又豈能在他們的眼皮底下溜走。
「是什麼人?」元譽清冷的聲音傳來,那種發自內心的冷和淡,讓秦懷舒身邊的漪香和江嬤嬤身子都不由抖上了三抖,一步也無法移開。
秦懷舒依順着低垂頭顱,仿佛前面真的有什麼洪水猛獸般。
元譽看到此女時,就不禁大皺眉,瞧着這意思,敢情她是追着自己過來的,是以,只聽元譽從鼻間發出一聲輕哼。
「原來是你,」依舊是元譽清冷無感情的聲音。
「元少將軍,黎,黎王爺……」最後一個稱呼差點無法聽得見聲了,可見這位傳聞中的黎王到底有多麼的令人敬畏。
跟在二人身側的還有一些朝中官員,對她們主僕並沒有正眼相看。
宅門女兒家的事,他們向來少聽,所以,只知道九門提督大人有一個長像醜陋的嫡次女。
每每見人都是遮面低眉,似有種不敢面對人的感覺。
黎王淡淡地瞥了眼,然後輕輕抬手,就有帶刀侍衛快步前去,然後一言不發的將丫頭提起,漪香嚇得面色煞白,無聲尖叫,對上侍衛的冷寒,她差點沒暈死過去。
旁人一言不發的看着,黎王並非善類,對女人也是殘忍之極,這樣粗魯的對待一個丫鬟,實屬正常。
秦懷舒突然像是也受了驚,猛地抬頭,驀然躍進了一雙深幽黑沉的冷眸,秦懷舒心頭猛地一震,那夜的情形忽地跳進她的腦海。
對面人稍稍揚頭,就着桃花樹下的那破開的光,襯得他五官更是絕倫,也帶着比常人還要白的蒼白,一襲玄衣勾得他周身凜冽,內斂的氣息,讓人無法窺探其不凡的實力和銳利的鋒芒。
五官是她見過最為分明的絕倫,一頭烏絲只隨意的用一根淺黃的錦帶束着,分散在面前,眼神慵懶卻又冰冷無情地盯着秦懷舒。
不過輕輕淡淡的一眼,仿佛能將她周身的隱藏看透,這個男人無處不散發着一股危險。
早就聽說過黎王的傳聞,今日親眼所見,事實也確實如傳聞那般,是個冷酷無情,極度危險的男人,聽說他獨佔皇權,連當今聖上也不放在眼裏。
在這樣冷酷無情的俊美外表下,卻有着一個極度女氣的名字,而這個名,他似乎不忌諱別人提,給人的感覺,他是喜歡着這名。
「王爺,息怒,我們主僕幾人無意冒犯,請王爺開恩!」江嬤嬤兩腿一抖,嚇得忽地跪下。
漪香被提得憋紅了臉,岔了氣,暈暈眩眩。
黎王修長的指節微抬,侍衛立即將漪香丟了下來,嚇得漪香當場就昏死過去。
秦懷舒伏在泥地上,髒了衣也渾然不覺,身子輕輕抖着。
黎王面無表情地轉身,剛剛緊抿的唇也帶着壓抑的咳嗽,對於這種小事,他還沒放在心上,更不會將一個提督府的丑顏嫡女放在眼裏。
聽着他的腳步聲和咳嗽聲遠去,秦懷舒忽地想起一句流言,他命中帶魔,但凡是與他親近的人都會死於非命,而這種傳聞也不知是真是假。
「通知提督府的家眷過來提人,」元譽待黎王離開,他就在後面讓人去前殿將提督府的家眷找來。
江嬤嬤扶着秦懷舒大跪,沒敢起身,突聽得元少將軍的這句話,心猛地一跳。
元少將軍這是故意讓提督府的人知道,讓姑娘沒好日子過啊。
黎王已是不計較這些,偏偏他卻在後面追究了起來,頓時對這位元少將軍有了些懷恨。
「元少將軍,請您看在姑娘曾經是您的未婚人份上,將這事……」
江嬤嬤不開口還好,這一開口叫元譽面色頓黑,仿佛沾上她秦懷舒就是在毀他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