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這個不孝孫女,祖母訓話,你句句在理字了,如此野蠻,豈能再當我秦家兒孫,你這個……」老太太氣急攻心,剎時上氣不接下氣,捂着胸腔位置,指着秦懷舒說成不句。
一直悠然坐在老太太身側的寧輕雪眼神微微閃動了下,然後臉色也跟着一沉,急忙上前扶過老太太,嘴中還不是喚着:「姑祖母,您怎麼樣?許是這病又犯了,快將你們老太太煎好的藥拿上來,快!」
在慌亂間,寧輕雪大聲的吩咐了下去,跟在老太太身邊的婆子自然是清楚老太太根本就沒有什麼大毛病,但這節骨眼上,她們也只能往後堂跑去了,樣子還是要做的。
秦懷舒一臉淡然地看着這一幕,一個人有沒有病,她一眼便瞧了個究竟,平常時老太太不過是些小毛病,不礙事,就算是受到刺激了,也不會出現這種症狀,更何況,秦懷舒對老太太而言也不是什麼重要的人,也不至於氣到那種地步。
最終這事也成了提督府說三道四的話題,無非就是說秦懷舒不尊師敬長,頂撞長輩,將老太太氣暈過去云云,多是對她不好的話題。
秦懷舒對此,也懶得做解釋,老太太緩了氣,將他們打發走了,一個人也沒留。
出了春居院,寧輕雪便叫住了秦懷舒,婁氏皺眉瞧了秦懷舒一眼,淡淡地吩咐了句後,就帶着人離開,將祖母氣暈過去的嫡女,只會落人話柄,家人看她的眼神就更加的不善了。
「表姐!」
聽到這一聲表姐,秦懷舒莫名覺得十分不舒服。
面上是無懈可擊的微笑,回頭對上寧輕雪就是這樣的笑容,秦懷舒眼神清淡,無波動。
「寧姑娘,」秦懷舒可不敢認了這個表親,在舞台上,秦寧兩家可是分得清清楚楚啊,而她亦是沒有提及這份親戚關係,想必,他們寧家也會以她為恥,見了面,當不認識最好不過了。
寧輕雪柔柔一笑,正所謂,美人一笑傾城,霎時迷人心智,瞧她巧笑顧盼,星目流轉的模樣,若前面站着的是個男子,必然話不成句,若是別的女子必然一見心中生嫉。
但她秦懷舒就不會,因為她的丑就是一張好面具,不到時機,她便一直如此丑下去也不是件壞事。
「表姐似乎在氣表妹那日之事,只是輕雪沒想到表姐竟有如此絕世琴技,就是聚賢樓七公子也無法奏得表姐這番驚鴻一曲!」寧輕雪眼中帶着真摯,語調輕輕柔柔,「表妹到是忘了恭喜一聲表姐呢!再過些日子,表姐就該是黎王妃了!」
這語氣怎麼聽起來如此的興災樂禍?
秦懷舒輕輕一笑,「如此,懷舒就受下輕雪姑娘的祝福了!」
「表姐近來可有空閒?」寧輕雪話題一轉,笑問。
秦懷舒細細看了她一眼,然後點首,「婚事由母親那邊操辦,我這兒到是清閒,不知輕雪姑娘有何事?」
「是這樣的,七公子想要親眼見表姐一面,也不知,表姐是否得空,」寧輕雪盈盈眼波注視着秦懷舒,那眼有着極少見的靈動,又顯親切感,叫人生喜,易親近。
秦懷舒卻是深看了眼面前的寧輕雪,想着寧輕雪為何讓她再去聚賢樓見什麼七公子。
在這個時代里,雖然對男女之間沒有多麼重的隔離,但是,讓她在成親前去約見別的男人,豈不是想讓她名聲更壞,遭人唾棄嗎?
再者說,大伙兒都知道秦懷舒曾在聚賢樓被肖紫卿戲弄過一回,所以,那個地方也算得上是秦懷舒的「傷心地,」她此般所做,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
在短短的瞬間,秦懷舒就已經在腦子裏繞了幾圈,想着幾種可能,眼眸中漾起了笑意,「自然!只是……」
寧輕雪微微笑道:「表姐也莫擔心,居時輕雪會陪在左右,以免了他人的閒話!如此,便說定了,明日我令人過來接表姐到聚賢樓!」
「如此,就勞煩輕雪姑娘了!」
寧輕雪看了她一眼,沒有再多呆的帶着丫鬟婆子離開了。
「姑娘,這輕雪姑娘當真沒意圖嗎?」江嬤嬤有些後怕地看着秦懷舒,聚賢樓那一次,她們可是受了大驚嚇,差點以為姑娘就要箭死在那。
「不知,」秦懷舒搖頭笑道。
「既然如此,那姑娘你還應允了她?奴婢瞧着這輕雪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