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門深宅偶爾死上一兩個下人,也不算什麼大事,壞就壞在,這個鄭嬤嬤是春居院老夫人的心腹,是她跟前伺候幾十年的老僕,要比一般親人親得多。
所以,此次的老夫人必然會極為傷心。
秦懷舒帶着兩仆到春居院的時候,外院是一片靜悄悄的,裏邊的院子卻是壓抑而沉重,還有說話的聲音。
因為發生在老夫人身邊的人身上,所以,秦翎也趕了過來,還請了仵作過來驗屍,連案子都交給了大理寺那邊,說是非要查個水落石出,可見九門提督秦大人對老夫人的重視,就是連個下人也要這般弄大。
秦懷舒站在外圍,看着裏邊的人一眼,心頭髮涼。
她前些日子差點死於非命,也不見他秦翎有半點的動靜,如今到好,他們這些個下人橫死,到是管上天去了,並不是秦懷舒沒有人性,只是,想到她自己若只是一個平凡的姑娘家,那樣的情況下,只怕不死也殘了。
等所有人都退了,秦懷舒便做了最後一個進了老夫人寧氏的屋子,早有大丫鬟伺候在旁,案子被大理寺接下了,自然就由他們將屍體抬了回去。
春居院安靜了下來,大家都明白老夫人不希望被人打憂,所以,大丫鬟如之看到秦懷舒時,微愣了下,暗道秦懷舒不識像,這個時候大家都避着老夫人的怒,安靜一會,秦懷舒到好,偏偏撞上來了。
「是你這丫頭啊,」看到秦懷舒站在面前,寧氏就覺得額頭突突跳,這個孫女她半點也不喜,這不,連個看臉色的都不懂。
「祖母安好!」秦懷舒往前作禮道。
「坐吧,」寧氏沒有什麼心情地擺手,屏退了左右,只讓兩個大丫鬟如之和如萱伺候左右。
秦懷舒也讓江嬤嬤和漪香到外面,她直言說:「我要和祖母說說知心話,你們到外邊侯着吧。」
江嬤嬤和漪香不知姑娘打的什麼鬼主意,也便依了她的意思離開。
寧氏見秦懷舒模樣怪異,心中不由詫了下,眼神微轉時,也讓自己身邊的兩個丫頭到門外候着,自己也想和秦懷舒說說話。
這一老一少的,心思各異,鬧得兩邊的人都覺得有了古怪。
等屋中只有她們兩人後,秦懷舒就笑着道:「祖母可要保重着身體啊,鄭嬤嬤陪在您身邊也有些年了,相必祖母也是心生不舍,只是人已去,祖母也不必傷懷過甚,傷自個的身子可就不好。」
聽得勸慰的話,縱然不喜這個孫女,寧氏心裏頭還是有些鬱結,經她開慰說來,心中算是舒坦了些,只是有些心裏話,還是不能和這個孫女多說。
「你有心了,」寧氏並不打算和她深說。
但秦懷舒今日過來是有目的,祖母想要自己的命,她自然是不能視而不見,不尊長也罷,也是她三番幾次對自己下手,她才不得已而為之。
「不知祖母可曾還記得幾日前孫女坐出府的馬兒發瘋一事?」
寧氏一愣,秦懷舒突然提到這個,不免讓她心頭一動,「怎麼了?」
「是這樣的祖母,懷舒知道這樣做不太合規矩,只是這些事,我想有必要讓祖母知道,」秦懷舒頓了頓,看着寧氏的臉色越來越沉,心情微好,「我事後,讓人到馬房查了一下,發現孫女的馬匹被人餵了藥,孫女便氣憤,正想將此事稟報祖母,讓祖母給孫女做個主,只是沒想到……這想害孫女的兩名馬房的馬夫竟然就這麼橫死了,這也算是一種報應吧,唉,祖母,您的臉色何以這般難看?是不是哪兒不舒服?」
秦懷舒一番話下來,氣得寧氏差點吐血。
秦懷舒的話她又怎會聽不出來,那兩人分明是她所殺,那麼鄭嬤嬤的死,就不必猜測了。
只是,寧氏從未想過,這個看似柔弱的孫女,竟然有這等厲害又狠決的手段。
「你……」
「祖母,您這是怎麼了?」秦懷舒一副驚恐的看着寧氏,眼中毫不掩飾的焦急。
「你剛剛說什麼?」寧氏甩開秦懷舒的虛扶,一臉森冷的指着秦懷舒。
秦懷舒愣了愣,微笑道:「祖母不是聽得很清楚嗎?可能是因為懷舒很快就要成黎王妃了,這克制的東西,到是和黎王相近呢!誰若想對我不利,這人就跟着倒霉了,祖母,您說,懷舒是不是受了黎王的保護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