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府,木守成心情很不好。
小姐又發脾氣了,滿屋子的摔東西,一眾警衛根本不敢靠近,一個個噤若寒蟬的躲在外面,芝麻綠豆的一點事情,都需要他親自去解決。
他越來越覺得老頭子看事情永遠都是那麼透徹。
一句平實的「在家前日好,出門處處難」道盡了木守成現在的處境。
如果小姐能夠獨當一面,挑得起永寧的大梁,他又怎麼會在長寧越俎代庖,惹小姐不快?
老頭子還說過,老子英雄兒混蛋這句話,永寧在年輕一輩上,的確頗為尷尬,小姐算是一個人物,可是順風滿帆的局面她能處理,一旦遇到困難重重的局,便失去最寶貴的忍耐和冷靜,長寧這盤棋,究竟怎麼才能盤活呢?
「木叔,不管用什麼辦法,羅安必須死。你代表永寧立刻給長寧軍施壓,讓他們交人。否則,我親自調我近衛來長寧,不殺死他,我絕不回頭。」
沈夢春衝到木守成的面前,幾乎是咆哮着在吼。
木守成淡淡一笑,道:「好,很好!小姐有老爺的風采,別人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你君子報仇,一刻也不能拖延。如果我永寧的虎賁近衛能來,羅安死定了。小姐,我等着你一血恥辱。」
沈夢春呆呆的盯着木守成,她說的根本是氣話,長寧如果讓永寧的近衛機甲隊都踏進來了,那長寧還是長寧麼?
為了做到這件事,她老爹謀劃了三十多年還沒有能成,就憑她能做到這一點?
木守成這是什麼態度?
「小姐,您先坐。您想出氣,我隨了您的願。可是一枚激光導彈打掉了老爺埋在長寧的十幾顆釘子,現在看到了結果嗎?」木守成嘆了一口氣。
沈夢春抿了抿嘴唇,道:「沒有傷到崔飛麼?」
木守成冷冷一笑,道:「孩子,你要記住,崔老虎死的時候,崔飛僅僅三歲。三歲的孩子看到自己的老爹被人在眼前殺死,他的一輩子都會刻骨銘心。如果真要讓崔飛無路可走,我可以保證,用刺殺的辦法是最下的策略。」
「下策我們用了,您還想讓我將永寧對長寧僅僅的一點威懾都用光嗎?就為了對付長寧的一個癆病鬼少年?我籍籍無名,可是我不能讓老爺成為聯邦的笑柄。」
「那現在怎麼辦?」沈夢春終於冷靜了一些,平常足智多謀的她,現在似乎完全要依靠眼前的老人了。
在永寧木守成其實最不起眼,跟在沈軍頭身邊三十多年,木訥寡言,完全就是一個伺候人的傭人的角色。
可是沈夢春今天才知道,父親身邊的人,從來就沒有平庸之輩。
「小姐,我只能如實的跟您說,現在我們已經非常被動了。崔飛回長寧,長寧崔氏一族內訌,這本是我們絕好的機會。然而,崔飛畢竟是崔老虎的兒子,我們利用崔氏,他就利用我們。
我們這一枚導彈打出去,正中他的下懷,他輕易找到了清洗軍方的藉口。
我能夠想像得到,當永寧警察局化為廢墟的那一刻,他一定躲在一個你我都看不到的地方正在開懷大笑。
我們需要竭力的撇開關係,我馬上就要去特勤局和長寧軍見他們,我的每一句話對崔飛都是巨大的幫助。因為我撇得越乾淨,長寧的軍頭們就越不乾淨。
長寧軍頭們誰吃了豹子膽?誰要刺殺他們的少帥?」
木守成站起身來,將手中的煙斗慢慢的點燃,道:「他就在長寧,可誰也見不到他,他卻能見到我們所有人。誰也殺不了他,他卻能隨時動用他的親衛軍,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在長寧實施大清洗。
他甚至可以將清洗的黑鍋也背在他最終要對付的人身上,因為少帥府沒有少帥,長寧人都知道。
只要他不現身,誰相信他已經回來了?」
「混蛋!」沈夢春恨恨的道;「姓崔的人都不是好東西,說到狠,崔飛真是聯邦第一。」
「呵呵,說他第一可能有些過了,至少湯望山比他狠,這老東西突然一死,攪亂了長寧,攪亂了永寧,甚至攪亂了聯邦。很多人盯着他,他偏就讓所有人都盯不住,老汪留在永寧十幾年,荒廢了這麼些年月,現在變得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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