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洪濤說不出什麼,只知道傻站着。
老二老三也沒有說什麼,說了幾句一切都聽爹安排之類的話。
一場家庭資源分配會議,按照老頭軒宗露的計劃和步驟,圓滿結束。
軒洪濤的大房沒有幾日便被分出了軒家,雖然分出去了,但是大房每個月還是得向軒家老太太軒周氏掌管的公中交銀子,而大房的份例銀子也依然是由老太太劃撥。
看上去差不多,其實是加重了大房的負擔,因為一大家子人都不在老宅吃飯了,這麼一大筆伙食費是多出來的開銷。
軒黃氏想着分出來也好,只要軒洪濤不再出去賭博,這日子也還是可以比那些個吃不飽飯的人家過的好些。
只是軒洪濤至從被崇厚的兒子璟鐸打了一頓之後,便不再去天津機械製造局當值了,讓關係好的同僚去告個病假,便過起了在家拿月俸的日子,有軒宗露的關係在,軒洪濤即便不去製造局也可以拿到月俸,只不過就沒有油水了,製造局之所以是個好地方,就是因為對於管事的人來說,油水要遠遠的多於月俸好幾倍。
軒洪濤不去當差,軒黃氏自然也拿他沒有辦法,只要軒洪濤不去賭博就行,還派了悅文和悅武兩個人輪流看着軒洪濤,軒洪濤倒也就此老實了,每日在家喝酒,酩酊大醉之後便是發脾氣,然後再喝酒,再發脾氣。悅雷,悅文,悅武都是童生,主業自然是讀書,家務便都落在軒黃氏和悅文悅武的兩個媳婦軒趙氏軒錢氏的身上,開支增加,收入減少,一家人的日子無比難捱。
自從走了大房之後,軒家老宅倒是一片欣欣向榮的氣象出來了,老太太讓帳房軒安成花了銀子將大院裏外院都重新粉飾一遍,人口少了,每日的伙食標準卻依然照舊,人少了,菜多了,自然讓人覺得吃的也好了不少,二房和三房又比賽着哄老頭老太開心,這真讓軒宗露覺着日子越來越舒心了。
軒家的伙食標準提高了,軒悅萌的伙食標準卻從小米粥變成了小麥粥,軒悅萌痛苦的用他那嬌嫩的小咽喉慢慢承受着,倒也逐漸適應了,實際上這時候的窮人家嬰兒連小麥粥也都是奢侈品,人是最能適應的,給口吃的就能活,尤其是像軒悅萌這種的,比尋常嬰兒還多一份克制能力,只是讓軒徐氏和軒黃氏覺得既心疼又無奈。
到了六月中下旬,天氣逐漸炎熱起來,這讓軒悅萌很是煩躁,他是南方人,很難理解北方為什麼冬天冷,夏天熱,難怪人口密度永遠是南方大於北方,南方到底舒服養人一些,這尼瑪是自己到這個時候來的第一個夏天,沒有空調和風扇,看來又是一種煎熬。
軒宗露照常比大家先吃完飯,站起身來,端着水煙,看了眼已經吃好飯,獨自在軒徐氏懷裏玩耍的軒悅萌,難得的給軒悅萌一句評語:「這孩子倒是好帶,好像滿月之後就沒有哭過。」
軒洪波喝口酒,嘿嘿一笑,「這你老人家就不知道了吧?越是好帶的小孩,長大以後越沒有什麼出息,你和娘不老說我們兄弟幾個算我小時候最難帶?」
軒洪宇有些不樂意了,「二哥,你這麼說話我就不愛聽,照你這麼說,咱家數你有出息囉?那娘還經常說我小時候也很難帶。」
軒洪波瞥了眼軒洪宇,冷笑一聲,「老三,你最有出息,趕緊先考個秀才吧,快三十歲了還是童生。」
軒洪宇一聽軒洪波揭自己的短,頓時來氣,「我是沒有二哥你有出息,你不就是爹給你弄三口通商大臣衙門去了嗎?你不就是一個秀才嗎?我沒有出息不要緊,我有兒子,我兒子多,反正爹不給我找差事,到時候我兒子中秀才中舉人,讓老爺子給我們家悅陸和悅華一個人捐一個官做做,我這輩子都省的做事了。」
軒洪波大怒,軒洪波最討厭的就是人說他沒有兒子這事,而且軒洪宇這話也把軒洪波的老婆軒于氏一併得罪了。
軒宗露一看苗頭不對,立馬制止:「都少說兩句,過的都太滋潤了?老二,你跟我來一下。」
軒洪波和軒洪宇互相瞪一眼,軒洪波重重的放下酒杯,就要跟軒宗露走。
砰!砰!砰!
連續的三聲槍響,軒悅萌嚇了一跳,槍響和爆竹響,他還是能分得清楚的。
軒宗露緊張的看着軒洪波,「老二,你聽這是不是洋槍發出的響兒?」
軒洪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