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友的聲音我聽到了,但立憲是個普通人模糊的概念,需要輔助大量解釋,所以可能讀起來有些拖沓,以後會改進。)
過了一個舒舒服服的安穩年,葉開的悠閒日子也到頭了,接下來他不得不抖擻精神面對一連串的問題,而與請願團的談判就首當其衝。
請願團的核心是同志會,現駐紮在京師琉璃廠的會館中,人員組成大部分為各省咨議員,這些人既讓朝廷深感難纏,也是葉開此次談判的對象,面對這麼一幫陌生,且對政府抱有某種成見的人群,第一印象是個大問題,就這麼堂而皇之碰面,必然會在兩者之間形成一道無形的隔膜,葉開需要更為巧妙的途徑。
接觸是必要的,但接觸,怎麼接觸,在院中踱步的葉開,突然想到了一個人。
「春兒!」葉開大叫一聲,招呼來韓春兒。
「今晚替我在粵仙樓定個房間,另外,你跑一趟琉璃廠,把請柬送給一個人,那個人你交過,叫孫洪伊。」
韓春兒點了下頭,把葉開的吩咐原封不動的記下了,孫洪伊這個人他是知道的,前不久還來登門拜訪,他還有印象,不過就算之前沒見過,他也能憑着這個名字找到本人,韓春兒的鼻子可是一向靈得很。
「是!」
「去吧」
葉開擺了擺手,示意馬上就辦。
交代好了這件事,葉開就坐等着晚上和孫洪伊見面,兩人有過不錯的交情,想必這次的邀請他不會拒絕,當然在此之前,葉開還得準備一份特別的見面禮。
.....
晚上七點鐘,葉開早早坐在雅間裏等候,韓春兒在門外迎接,屋中瀰漫着酒菜的醇香,雞燴蛇、厚菇芥,麒麟鮑片,清燉鰻鱺,桌子上都是最好的潮州菜,無污染,不含防腐劑,不知比後世的廣府菜餚正宗了多少。
幾分鐘後,門外響起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一進門,孫洪伊就拱手作揖。
「俗事纏身,讓良公久等了,伯蘭深感內疚。」
葉開站起身來,他自然知道伯蘭是孫洪伊的字,伸手指了指,笑容滿面,「孫議員不用客氣,本官也剛剛到,坐,坐。」
招呼孫洪伊坐下,邊上韓春兒順勢倒了一杯酒。
「這還沒過了正月,孫議員就跑到京城來了,上次是請願,不知道這次是為了什麼事啊?」
「不說怕良公也知道,前不久的請願,全國上下是同心共進,眼見着國會就能早一天開了,但攝政王...」孫洪伊說到這,突然想起了什麼,急忙把腦袋轉向了葉開,「哦,伯蘭差點忘了,上次良公為請願團代為上奏,此乃大義之舉,伯蘭還沒登門拜謝,真是愧怍啊。」
「舉手之勞,孫議員不用在意,人但凡有顆愛國之心,都會答應,再說「速開國會」,聖意不允,真是一件憾事,該愧怍的是本官這食祿之人啊。」葉開一臉的遺憾,抬起頭來,沖韓春兒使了個眼色,後者心領神會的退出門去,把守在外面。
「孫議員接着說,本官也不是什麼迂腐造作之人。」葉開擺出一副附耳傾聽的態度。
「剛才說到攝政王他...」孫洪伊忽然支支吾吾,「嗐,反正良公也不是外人,伯蘭就是實話實說了,攝政王不順民意,必會失盡民心,恕伯蘭謬言,民心不附,江山難保不會毀於一旦。」
孫洪伊也不顧及葉開的身份,說的都是真心話,他之所敢這麼直白地說出口,多半是因為對方的立場,葉開施政天津的時候,已經被他列為同情立憲的開明一派。
「伯蘭也不怕良公知道,這次赴京趕得這麼急,就是為了聯繫各省代表,共謀下一次請願,攝政王一日不答應,請願就一天不停歇,四萬萬同胞也不會答應。」
孫洪伊越說越多,直接把同志會下一步的動向說了出來,不過,他並不介意外人提前知道,反而,人知道的越多越好,他們請願不就是為了營造這種鋪天蓋地的聲勢嗎。
「本官常聽人說忠言逆耳,一直想知道什麼是忠言,這就是忠言吶。」葉開端起了酒杯,似乎比孫洪伊還激動,「孫議員於新年伊始,就奔赴京城,聯絡各方民眾,共謀大事,這真是舍小家,為大家的仁義之舉,本官佩服之極,來,先干為敬。」
葉開仰頭咽下,接着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