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早上這場鬧劇,薛氏一整天沒來找麻煩,溫淑宜自打來到廉郡王府,還是頭一次這麼清閒,雖然身上傷還沒好,但心情卻非常愉快。
「小姐,奴婢已經都找了一遍,可還差兩顆,怎麼也找不着。」如英對着一盒散落的東珠,有些發愁。
「拿來我看看。」腿上有傷哪裏都去不得,她只好躺在床上。
如英忙捧着盒子過去,溫淑宜探頭去瞧,只見一顆顆一般大小的東珠泛着溫潤的光,讓人一看就心生喜愛,「真是好東西。」
「是啊,東珠是稀罕物,萬一王妃娘娘查問起來,這可怎麼辦好。」如英說着,又開始發愁。
「別急,」一把抓起幾顆來仔細看了看,溫淑宜吩咐如英道,「你去妝枱上,把我那支珊瑚簪拿來。」
如英忙取了來,溫淑宜將東珠與珊瑚珠子比了比大小,點點頭,抬手將珊瑚簪子往床沿上一擊,簪子上的兩顆龍眼大小的珊瑚珠應聲而落,溫淑宜隨手拾起來,笑道,「丟了就丟了,我看把這兩顆配進去,大小和樣式都合適。」
「小姐,這……」如英吃了一驚。
「怎麼?」溫淑宜將兩顆珊瑚珠放進盒子裏,「你快去找根線,咱們給他穿上。」
「這珊瑚簪子,是小姐最值錢的陪嫁啊。」如英有些心疼。
「是嗎?」溫淑宜對珠寶實在是沒什麼概念,愣了一愣,看看手上殘破的髮簪,「就這個?」
「小姐不記得了嗎?是定親那天,老爺親自賞的,這樣大的珊瑚,怕是滿京城都不太好找。」
「沒什麼,壞了就壞了,反正我也不喜歡紅色。」溫淑宜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便催促道,「你快去吧,穿珠子費神,別累着。」
「世子爺會不會不喜歡?」如英仍然有些擔心。
「放心吧,有我呢。」溫淑宜笑眯起眼睛笑道。
那個男人的喜好,怕是沒人比她更清楚了,看他這一世盡穿些藍的白的之類的素色,滿身清貴氣,她偏要弄點艷色來逗逗他。
果然,夜裏翟清崇回來,見到自己的朝珠被「改造」成了另一番樣子,嘴角抽了抽,「這就是你今天的成果?」
溫淑宜忍住笑,滿臉期待地問,「正是,世子爺覺得好不好看?」
「這……」
「世子爺別小看這兩顆珊瑚,這可是我最值錢的陪嫁。」不等翟清崇說話,溫淑宜又搶在前面說道。
面對對方一臉真誠,翟清崇只得硬着頭皮道,「也好,十分别致。」
「那世子爺明日可願佩戴它去宮中?」
「……」
「看來世子爺還是不喜歡,是妾多事了。」溫淑宜垂下眼帘,不讓翟清崇看見自己已經無法抑制上揚的嘴角。
「……喜歡。」
「真的?」
翟清崇咬咬牙,「真的,我明天就戴它。」
「那就多謝世子爺了,可一定要天天戴着,不准離身那。」溫淑宜終於撐不住笑了出來。
翟清崇這才反應過來,挑眉道,「好啊,都學會消遣我了,嗯?」
「妾身不敢,請世子爺恕罪。」溫淑宜嘴上說着,人卻都快笑進床里了。
翟清崇心裏一動,幾步走過去坐在床邊,身體朝前傾,兩手支在溫淑宜身體的兩側,整個人壓了過去,兩人的距離頓時近在咫尺,「恕了你的罪,我有什麼好處?」
炙熱的氣息猛得噴在臉上,熟悉的臉就在眼前,溫淑宜感覺到自己的心臟重重一跳,一下子驚慌起來,四肢並用朝床里縮去,「世子爺……」
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翟清崇眼底掠過一絲失望,然而還是收手起身,笑道,「我說過不會碰你,你玩笑我一次,我也玩笑你一次,咱們扯平了。」說着又擠擠眼,「難道是你想歪了?」
「你!」溫淑宜頓時臉色如火燒一般,「你到底還是不是男人!這么小氣!」
「彼此彼此。」翟清崇回敬道。
月明星稀,秋夜難得如此溫和沉靜。雲生蹲在廊柱下面拿着樹枝塗鴉,聽見屋裏的笑鬧聲,打了個哈欠,向坐在廊下的如英道,「還是姨娘合世子爺胃口,我在世子爺身邊這麼多年,還沒聽他這麼開心過呢。」
「我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