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鄧蝶並沒有確定,小丁貪墨了酒家的銀錢起碼他自己不承認。
她也知道,自己這個求情有點過分,所以只是耷拉着眼皮,都不敢直視趙欣欣。
九公主也不表態,只是輕輕地吐出三個字來,「李掌柜?」
李永生也只能開口了,「為什麼這麼便宜他,起碼他得把虧的銀錢補上吧?」
問題是,他就不承認啊,鄧蝶心裏苦笑一聲,可她還沒辦法解釋,「這個虧的銀錢,算在我頭上好了,我慢慢賠,可以嗎?」
她的家裏不算太寬裕,兩千塊銀元,也算一筆巨款。
最關鍵的是,為了把她塞進玄女宮,家裏已經花了很多錢了,當然,若不是野祀肆虐,花再多錢也不好進,更別說制修就能得到牒牌,這是玄女宮歷史上都少見的,是真正的機遇。
簡而言之,她已經入了玄女宮,接下來怎麼說也該自食其力了,她可以在適當的時候,回報家裏,至於說再跟家裏要錢?她沒那麼厚的臉皮。
而她現在的修為和地位,在玄女宮賺不到多少錢,而修煉這東西,也着實費錢,她既然打算接下這一樁因果,也只能慢慢還了。
她倒是想不接,可能嗎?隴右丁家就很恐怖了,而介紹小丁來的胡珩,據說也比較入丁經主的法眼。
趙欣欣這邊,鄧蝶也惹不起,她只能自己掏腰包了。
「憑什麼讓你賠呢?」李永生的眉頭一皺,「你也是接受那個師兄的推薦罷了,又不關你事……你是不是害怕招惹丁經主?」
鄧蝶無奈地看他一眼,「誰不害怕呢?別說丁經主,胡師兄我都怕。」
「那你不用管了,」李永生一擺手,「送官好了。」
處理這種事,原本就是官府的職責,此前他不想驚動官府,是覺得鬧到那裏沒面子,現在看起來,送到官府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起碼官府不會買丁經主的賬。
丁青瑤在玄女宮多年,肯定跟地方官府有接觸,不過,那又如何?雙方的關係再好,官府總要忌憚趙欣欣的身份這是來自於體制內的壓力。
「不要了吧?」鄧蝶叫了起來,「這麼做,可是會惹惱丁經主的。」
李永生微微一笑,「丁經主肯定就沒聽說過這件事,否則她怎麼也跟你打個招呼不是?無非一些無知宵小,打着她的牌子招搖撞騙。」
「我能讓經主打招呼?」鄧蝶氣得笑了,「那我得多大的臉?」
「那麼,這廝能出動丁經主保他?」李永生笑一笑,「就是你剛才的話,他得多大臉?」
朱雀城裏,最不缺的就是破落戶,以及前來尋機緣的主兒,以丁青瑤的眼界,根本掃不到制修這個層面她就算掃到也不會理,丁家真正的棟樑,又怎麼可能落魄到朱雀城來?
鄧蝶有點意動,但還是有些猶豫,「可萬一丁經主知道怎麼辦?」
李永生覺得有點膩歪了,於是看向趙欣欣,「這是你的師姐,你做主吧。」
永馨還是有點猶豫,她這個人有點虛榮心,一般來說,願意賣自家人一個面子,不過這次發生的事兒,又有點掃她的面子。
她猶豫一下表示,「再等兩天好了,看鄧經主有沒有過問的意思,不行就送官。」
又等兩天,聚靈陣剛剛搭建好,正在搭建外面的防禦陣和幻陣的時候,有人來問此事了。
來的是一個初階化修,三十出頭,自稱叫丁朝暉,他想知道,自家的族人,為什麼被我們酒家關押了起來。
趙欣欣沒興趣見他,她正跟李永生探討,接下來的陣法該怎麼擺,於是她派出高大老者,跟對方接觸。
但是丁朝暉不想跟別人談,他點名要見英王的九公主,說錢不是問題,我就是想問一問九公主,我丁家人到底做錯了什麼。
趙欣欣不想理他,但還不能不理她如果真不理,這位找上丁青瑤做主的話,她就算失了禮數。
於是她和李永生出了園林,一起來到了前院。
此時未末,接近下午三點,天上下着雨,丁朝暉沒有在酒家裏等着,而是背着手在小院的屋檐下。
丁真人長得白淨英挺,談吐和行止極為端莊,也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