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大河膽子比較小,得了機會之後,就想趕緊離開,一點都不跟這些混混打交道。
不過聽到這一嗓子,他猛地站住了,然後轉過身來,冷着臉話,「豪哥還有什麼吩咐?」
「吩咐是沒有,」豪哥一擺手,懶洋洋地話,「怪就怪你自己,招惹了你惹不起的人,要不然你以為我吃撐着了,沒事就強拽着你來玩?」
鮑大河終於恍然大悟,我就說嘛,我們沒事玩一玩一百錢的小麻將,怎麼會傳進你們這種職業賭徒的耳朵里?
一百錢的小麻將,也不算小了,十六圈下來,運氣不好也能輸三五塊銀元。
不過鮑大河還是有點不敢相信,雖然他很不想跟對方打交道,只想儘快脫身,但是此時此刻,他總要問一句,「是李永生?」
「呵呵,」豪哥微微一笑,「你自家惹了誰,自家清楚,我就提醒你一句,那人不但你惹不起,三爺也惹不起,人家要弄你,我們只能聽從。」
能在京城生存的混混,沒幾個缺心眼的,豪哥也不會把王衛國的小舅子得罪死了,既然錢已經賺了,就要微微露一個口風,留一份人情,日後好相見。
鮑大河冷冷一笑,然後點點頭,「原來是我比較好欺負,多謝豪哥告知。」
他話說得客氣,但是眼中透出的,是不盡的怨毒。
看着他轉身離開,豪哥身邊的漢子嘆口氣,「唉,這貨還恨上咱們了,真是養不家的狼崽子,豪哥你就不該提醒他。」
「這種沒卵子的貨色,何必在意?」豪哥不屑地一笑,「既然敢記恨咱們,下次請他來,就無須那麼客氣了……」
鮑大河一晚上沒睡,就連晚飯,也是混混們給的兩個包子,真是又餓又困,但是靠着胸中一口不平之氣,硬是靠着胸中一口不平之氣,來到了姐夫家。
他來得很巧,王衛國在家,而且還沒去上班,正在吃早飯。
王工建長將人召了進去,一邊吃飯,一邊聽他說完了事情經過。
「一晚上就輸了八十多塊銀元?」工建長的夫人先忍不住了,「在京城裏,還有人敢如此囂張?太不把官府放在眼裏了吧?」
其實她手上的鐲子,頭上的簪子,隨便哪一樣,都值數百塊銀元,這還是日常的配飾,若是參加什么正式場合的話,她還有價值逾萬的配飾。
但就算這樣,她也不能忍受自己的表弟,被人平白勒索八十多塊銀元兩者不是一碼事。
王工建長慢條斯理地吃完早飯,又漱一漱口,才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慢條斯理地話,「褚老三的手下?」
「嗯,我認得其中的一個,」鮑大河用力點一點頭,「若不是我謹慎,他們還想要我輸的更多。」
這是胡說八道,他若真的謹慎,沒準現在都贏着錢。
王工建長對這回答不置可否,然後又慢吞吞地問一句,「為何扣房東的租金?」
鮑大河的嘴巴抖動兩下,最後還是硬着頭皮實話實說,「我看她孤老太太一個,好欺負……還有,他們吳家的另一支,對房產也有異議。」
這話實在有點無恥,不過既然是自家人,關上門之後,還有什麼不能說的?
「你怎麼會這麼愚蠢?」王工建長沒好氣地看他一眼,表情有些怪異,「孔二公子都沒強行拿下的房產,那棟樓目前只有她分到了房子,你居然會覺得……她好欺負?」
孔二公子吃癟的事情,下面人不知情,但是他這郡房副房長,哪裏可能不知道?
鮑大河猶豫一下,訕訕地回答,「我只聽說,那時李清明是路過,而且,她族中有異議,要不然我也不敢下手。」
「好了,」工建長夫人出面緩和氣氛,「大河家只有他一個人做事,在京開銷也比較大,他手上就管那麼點事兒,不想辦法補貼點兒家用,你讓他怎麼過?」
王工建長沒好氣地回答,「我沒不讓他賺錢啊,但是他這不是賺錢,是找死。」
夫人白他一眼,「那你給他安排個好差事,不就完了?你王家的族人,一個個賺得盤滿缽滿,我娘家的兄弟就是外人?」
「我王家人好幾個本修生呢!」王工建長冷哼一聲,也懶得叫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