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生當然不會出手,出手的就不會是雷谷的人——就像荊王府一直不肯承認,在忠義縣山口製造殺戮的,是己方的人。
丁青瑤倒是猜出來他的用意了,卻也沒說什麼,只是表示:你通知到就好,具體使用什麼手段,我是不會在意的。
李永生感覺,她似乎更希望看到自己使用殺戮手段。
一天之後,李永生帶着公孫家的一個司修,以及花司修,漏夜離開了雷谷。
丁青瑤是第二天中午知道這消息的,將消息通知給她的,還是杜晶晶。
杜真人對此很是有點不開心,「這個混蛋,他不知道這麼做很危險嗎?」
丁經主悠悠地看她一眼,「我發現你現在這個狀態,比李永生還危險,他是趙欣欣的人,你這麼關心她,問過趙欣欣了嗎?」
杜晶晶被這話說得有點臉紅,她現在雖然已經悟真了,可以在丁經主面前說些話了,但是兩人之間,不管是身份還是修為,依舊存在着巨大的鴻溝。
所以丁經主說她,她還只能忍氣吞聲地聽着。
當然,她也可以婉轉地解釋,「經主,我的意思是說,李永生那人,是有非同一般的才能,一旦出什麼意外,是我中土靈修的損失。」
丁青瑤端起茶杯輕啜一口,悠悠地發話,「我認為他做得挺好,道宮從來都不是可以輕侮的,荊王府也該受到懲罰,玄女宮數十年沒有大動作,什麼阿貓阿狗都敢跳出來了。」
李永生想的一點都沒錯,丁經主的強勢,帶有極大的主動逼迫性。
他帶了兩名司修離開,組成了一支小小的暗殺隊伍。
在他的計劃里,花司修不會參與戰鬥,他的存在就是戒備、望風——這才是他最大的長處。
事實上,他這麼選擇,是因為此人較為可靠,而且長期在三湘活動,對當地特別熟悉。
另一名公孫家的司修,是公孫未明強塞過來的——原本未明准證想自己來的,但是李永生認為,他離開雷谷的話,目標太大了。
說句實在話,公孫未明遭遇那倆死士自爆,他遭到的傷害,並沒有完全消除,雖然已經幾近於無了,但還是應該儘快養好。
但是未明准證對荊王府,怨氣不是一般的大,所以他表示,就算我不能去,你從我公孫家帶個人走好了,算是幫我出口氣。
公孫家在雷谷的,除了公孫未明,還有三個司修,這是未明准證當初安排的——他認為這或許是個機緣。
李永生帶着兩人晝伏夜出,用三天時間,抵達了舞嶺府。
舞嶺是三湘最先失控的五府之一,亂了已經差不多兩年,現在處於荊王府的有效控制之下,雖然秩序遠不如官府控制的地盤好,亂象橫生,但那只是荊王府沒有去管理。
也許是他們認為,還沒舉事,沒必要做得那麼明顯。
但是朝安局的情報顯示,荊王府大概是有意讓舞嶺這麼混亂,因為他們要培養士兵的「血性」,沒錯,就是這兩個字,在秩序混亂的地方,比較常見的是拿拳頭說理。
李永生趕來舞嶺,不光是要把戰火燒到對方地盤上,還是因為這裏有一個「納賢館」,是荊王府招攬人才的地方。
納賢館的地盤不小,除了十來里方圓的莊院,還有百里方圓的山地和湖泊,裏面有七八千前來投奔荊王的修者。
這些修者的修為參差不齊,但是毫無疑問,都是野心勃勃之輩,想要在即將到來的亂世里,撈取足夠多的好處。
李永生的目的,就是在納賢館之外圍殺,如此一來,既不擔心認錯人,還能有效地消滅投靠荊王的力量。
至於被殺之人是不是無辜,這不在他的考慮範圍之內——投靠荊王本來就是原罪。
雖然舞嶺已經處在荊王府的有效控制之下,但是秩序並不怎麼樣,李永生三人很輕鬆地就潛行到了距離納賢館五里左右的地方。
再往前,荊王府的暗樁就明顯多起來了,還有各種機關和埋伏。
不過對他們三人來說,能來到這個距離,就已經足夠了。
花司修有一手精妙的化妝術,他一大早出去,傍晚才回來,帶來了一個消息:納賢館的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