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觀風使的問題,朱雀只能悻悻地回答,「一夜之間……倒也談不上,具體情況,我沒有仔細了解過,大約就是兩三天時間吧。」
趙欣欣聽到這裏,訝然問,「你為何不了解一下細節?」
朱雀聽到這樣的詢問,覺得有點不好意思。
但它還是努力辯解一下,「對我來說,了解這些,真的沒有太大必要……我不求運修的稱讚,也不在意他們的詆毀,若不是他們這次做得太過分,我都懶得理會。」
「這裏面是有問題的,」李永生正色話,「你想啊,三個府,在兩三天之內,對你的信眾展開調查,他們之間若沒有勾連,怎麼可能如此迅地做出反應?」
「沒錯,」趙欣欣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看朱雀還是一臉懵懂,她少不得要出聲解釋一番,「若是一個府的行動,那很正常,兩個府也可以說是巧合,但是三個府……事先沒有商量的話,不會這麼湊巧,消息傳遞就沒那麼快。」
正是她所說的那樣,現在的中土國狀況,通訊基本靠吼,一個府的事情,傳到另一個府,三天能傳到,都是一等一的大消息。
巴蜀郡中,只有三個府做出了追查朱雀信徒的決定,很顯然,這不是郡里的命令,而是地方上自作主張,能讓三個府同時行動,裏面肯定有人通氣。
追查朱雀信徒的事,雖然屬於政治正確,但是在久旱之後普降甘霖的節骨眼上,隨便哪個府想要為難野祀,都要冒一定風險的。
沒有商量好的話,有的地方動手,別的府一般都會坐視,先觀察一段時間,再決定行止。
朱雀聽得有點傻眼,它原本以為,是一件很單純的事情,結果這二位你一句我一句,竟然輕輕鬆鬆地分析出了不少內幕,「那麼……真是有人陰我?」
李永生笑一笑,「未必是陰你,中土現在亂得很,居然有人嫌巴蜀不夠熱鬧,這麼搞事,沒準還有別的說法。」
「是的,」趙欣欣出聲附和,其實有些事情,是經不住人細細琢磨的,他倆隨便討論一番,就抽絲剝繭一般地現了不少東西,「這個節骨眼上,什麼政績也趕不上軍功。」
要是和平年代,巴蜀這三個府刷一刷政績,可能會得到嘉獎,但是現在的大氣候,朝廷根本顧不上關心這些小事,更別說,他們還畫蛇添足地開罪了朱雀。
朱雀聽到這些話,心裏更明白了,於是只能苦着臉看向李永生,「可就算這樣,我也不好出手對付官府,仙君您有什麼建議嗎?」
李永生想一想,只得嘆口氣,「算了,我陪你走一遭好了,先把事情調查清楚。」
有些事情,朱雀不便去做,他反而方便,尤其是對付官府中人的時候,朱雀要考慮氣運反噬,但是他身為觀風使,有權力糾正某些歪風邪氣。
趙欣欣也清楚這一點,於是她點點頭,「那你去吧,儘快回來……實在查不到證據,可以找一些別的罪證,把這三個府的官員都換一下。」
她這話說得輕描淡寫,不過事實上,她也確實具備這樣的實力,別的不說,英王隨便參這三個府一本,朝廷絕對會賣英王面子。
「何必再找別的證據?彈劾他們冒領氣運功勞就是了,」李永生聞言就笑,他的點子太多,大帽子張嘴就來,「中土現在以穩定為主,這些人串通一氣,蓄意挑起民亂……用意何在?」
趙欣欣白他一眼,「偏是你主意最多……你的意思是,都不用親自去了?」
「去還是要去一趟的,」李永生笑着回答,「起碼要搞一搞清楚,到底生了什麼事。」
「早點回來,」趙欣欣又叮囑一遍,「公孫不器那裏……可是也快了。」
李永生點點頭離開,跟朱雀消失在了夜色中。
五天之後,他倆來到了巴蜀郡戎州府,追查玄女道的三個府里,數這個府的人口最多。
朱雀直接隱身在空中,李永生手持博靈郡教化房的證明,直接穿州過府,也沒人阻攔。
戎州府橫跨了金沙江,旱情不是特別嚴重,金沙江的水量不算太小,就算是乾旱的地方,因為空氣中的潮氣比較大,莊稼樹木生長得也還算將就。
主要是人畜飲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