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打鬥一觸即發之際,遠處又有人喊一聲,「且慢」
卻是武修總教諭谷隨風趕到了,他一邊奔跑,一邊大聲發話,「你軍役房要帶人走可以,給我博本院的傳告呢」
軍役房是個比較特殊的機構,可以安排勞役,同時管理軍隊,是垂直管理的機構,所以一房的老大叫軍役使,而不是軍役長。
說句題外話,賦稅房同樣如此,所以叫賦稅使。
不過軍役房想要插手地方事務,就有一定的規矩,比如說征勞役的時候,流程里有傳告一說給地方官府的傳告,是我們征多少勞役,而給每個勞役,也要下發傳告。
這傳告可以由官府代發,也可以由軍役房來發,有點類似於地球界的告知通知書,接受勞役的人要簽字不說,還要有家屬簽字。
家屬簽字就是說,我們知道他去服勞役了,不是被人隨便抓走的。
李永生被抓的理由,是涉及了國土安全,跟服勞役無關,但是他寄籍在博本院,修院當然有理由提出:你們需要給我們一個告知。
人你可以抓走,我修院也不力保,但是你總得留個什麼東西不是
帶頭的小校聞言臉一沉,咬牙切齒地發話,「你博本院一定要庇護危害朝廷的嫌犯了」
「你特麼的少扯淡」谷隨風大步走上前,扯着嗓子發話,「好像誰沒有當過兵似的,你再跟勞資呲牙咧嘴,信不信我打你個半身不遂」
小校一聽這話,也沒奈何了,軍役房一旦動作,地方上的人一般不會阻撓,這是機器,誰敢胡亂阻攔
然而,萬事總有例外,軍役房也不是沒有怕的人,比如說退役的老兵和軍官。
在軍隊裏呆過的人都知道,袍澤之情不是白說的,你今天為難了對方,對方的戰友很可能還有人在軍中,然後可能面對的,就是穿不盡的小鞋了。
最最起碼,谷教諭亮出了曾經的軍中身份,軍校們是不能沖他出手的否則那些原本可能袖手的袍澤,都必須要過問此事了。
小校只能硬着頭皮回一句,「捉拿嫌犯,何須給你博本院告知」
「我說需要,就是需要,」谷教諭分開眾人,抬手戳一戳對方的胸脯,傲然發話,「小子,你去打聽一下我谷隨風,是什麼樣的人。」
軍役房的人,這下是徹底地鬱悶了,谷隨風身為司修,名頭當然有人知道,從軍隊裏進入本修院的,原本就不多,而博本院的武修總教諭,算是發展得極好的。
博靈本修院,終究是博靈郡排名第一的本修院。
「谷教諭執意阻攔的話,那我們也只能去請傳告了,」小校無奈地揚一揚眉毛,「我們拿來傳告,閣下總不會繼續阻攔了吧」
「那要看你們拿來的,是什麼傳告了,」谷隨風冷笑一聲回答,「總不能拿勞役的傳告,來帶走我修院的修生吧」
小校不考慮這些問題,那是上面人需要考慮的,他只是冷冷地表示一句,「那這李永生,也要被我們監管。」
「行,給你們這些小傢伙一點面子,」谷教諭一擺手,大喇喇地發話。
不管從長相還是做派上看,谷隨風都是一副粗人的模樣,但是誰若真的把他當成粗人,那可就大錯特錯了。
當天晚上,軍役房的軍校們,就將李永生扣在出租房內,雖然沒有關押,但也是監視了起來,並且限定他的活動。
而這在出租房之外,則是修院的幾個安保,在四下走動,也是提防軍校們趁大家不注意,將李永生悄悄弄走。
谷隨風對這些軍校們不買帳,但也多少有點香火情,少不得從修院裏弄了些酒菜過來,招呼他們吃喝軍役房的權力不小,但是下面這些小校們,過得也很辛苦。
劍拔弩張的氣氛,倒是因此緩和了不少。
第二天接近中午的時候,軍役房的傳告公文送了過來,令大家感到驚訝的是,是服兵役的傳告。
「握草,」谷教諭看到這個傳告的時候,直接就嗆了,「這尼瑪什麼玩意兒啊,本修生有服兵役的義務嗎」
理論上講,服兵役是中土國每一名居民的責任,一旦被軍役房指定,任何人不得推脫。
但是事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