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書房，張雲蘇就找了兩本空白的線裝書，將記憶中的鐵砂掌分上下兩側默寫出來。上冊是初學和小成階段的練法、秘藥配方，下冊則是大成階段的練法、秘藥配方。
鐵砂掌小成僅需百日，配藥所需錢財也不多，且有裂石之威。張雲蘇將其單獨成冊，就是想傳授給武館弟子。至於說鐵砂掌大成的練法，一個是需要耗費大量錢財配藥，二個張雲蘇本人也才大成，所以暫時不想傳授。
寫完上冊，張雲蘇就放下毛筆到院子裏散步，恰好看到小啞巴在晾衣服。
雖然小啞巴穿着他的衣服，但因為太過纖瘦，一頭烏黑的長髮又簡單的束在腦後，看背影很容易讓人誤會成少女。所以，頭一眼看到小啞巴晾衣服的背影時，張雲蘇愣了愣。
「這麻布衣服你洗出來是想留着？」張雲蘇問。
聽到張雲蘇的聲音，小啞巴身子明顯僵了下，然後才回過頭來。
看到小啞巴的正臉，輪到張雲蘇呆了。雖然可能只是呆了一秒鐘左右，但他確實為小啞巴的面貌吃驚。
小啞巴的臉自然也很瘦，十幾歲的年紀，雙頰都有些凹陷了，然而也正是如此，才將那張瓜子臉，以及大大的眼睛、殷桃小嘴、清秀的眉毛凸顯的更加深刻。
這樣的一張小臉兒，再配上雪白的肌膚，如果是在晚上，真的很像女鬼呀。
小啞巴對着張雲蘇點頭，然後就低下了頭。
張雲蘇回過神來，目光馬上就落到了小啞巴的胸部。
千萬不要誤會，張雲蘇只是想證實剛從腦海中冒出來的一個猜測——這個小啞巴，該不會是個女孩吧？
讓張雲蘇失望的是，小啞巴的胸部似乎比他的還要平坦。而看小啞巴的身高，估計有一米六幾，比張尹兒都高出半頭。女孩長這麼高，不應該胸部一點都沒發育吧？
張雲蘇很煩惱，沒想到來到這裏也連續碰到這種不辨男女的人。再從頭到腳打量了小啞巴一眼，張雲蘇便道：「現在我有些問題需要細細詢問你，如果是你就點頭，如果不是你就搖頭。第一個問題···你是女孩嗎？」
小啞巴稍稍一愣，搖頭。
見此，張雲蘇眉頭一挑，繼續問道：「會寫字嗎？」
小啞巴似乎是猶豫了下，然後點頭。
「會寫字呀，那就好溝通多了···跟我到書房來吧。」
來到書房，張雲蘇找出一張白紙放到小啞巴面前，道：「把你的姓名、年齡、籍貫都寫在上面吧，省得我一條條問。哦，因為什麼流落到我們這裏的，如果能寫也寫一下。」
小啞巴又猶豫了下，但在張雲蘇的目光下，還是提起了筆，在白紙上寫下了娟秀的小楷——
姓名：鍾離
年齡：15
籍貫：北朝淮府
為避家鄉惡霸，隨父母移居雲國，路遇水匪，父母為護我死於灕江之上，僥倖逃得性命流浪至此。請師父留我，傳我武功，使我有報仇雪恨之機會，必將做牛做馬以報大恩。
原本張雲蘇正在欣賞小啞巴寫字時小家碧玉般的清新模樣，但看到小啞巴的身世後，就沒心情了——這小啞巴，還真是個可憐的孩子呀。
輕咳一聲，張雲蘇道：「鍾離，我既然收你為徒，自然會教你武功。但你既入我太極武館，也需要遵守武太極武館的門規才行，若是觸犯門規，師父可不會輕饒。」
鍾離眨着一雙大眼睛看着張雲蘇，那神色顯然是在問：門規是什麼呀？
張雲蘇卻在想：居然擁有這麼可愛的眼神，真的是一個男孩子嗎？
「太極武館的門規，第一條就是要聽從師命。至於其他的，日後我再告訴你。現在你隨我到院子裏，我給你剪下頭髮。」
書房有裁紙用的剪刀，張雲蘇隨手拿了就當先走出去，經過客廳時又帶上一張椅子。讓鍾離在院子裏坐好，自己回房裏找了條薄床單給鍾離繫上，張雲蘇便對着陽光舉起了剪刀。
上輩子，張雲蘇每次去理髮都不太滿意，總覺得如果自己是理髮師，肯定能夠剪出更好的髮型。可是從始至終，他都與理髮師這個職業無緣，也沒人肯讓他剪頭髮。
現在，機會終於來了——徒弟的頭髮這麼長，做師父的還不是想怎麼剪就怎麼剪
第九章 真是個男孩子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