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是大唐帝國極其重要的關卡,因此配備的兵力也是不少,這名潼關副將聽說驛站發生打鬥,連忙率領數百兵馬奔了過來。
李安不想惹事,使了個眼色,讓弟兄們將武器全部收了起來。
「這裏是大唐驛站,你們為何在此打鬥?」潼關副將氣勢十足,擺出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
見潼關兵馬趕到,劉駱谷的底氣足了不少,他摸出證明自己身份的『角符』,遞給潼關副將,輕聲道:「將軍,下官奉安都督之命前往京城覲見陛下,今日抵達潼關驛站,可驛長卻將房子全部分給別人,只給我們留了一間柴房,將士們氣不過鬧了起來,結果被打傷了半數。」
劉駱谷的聲音很小,但從小練武的李安,還是能夠聽得見的,他原本打算就這麼算了,不過,既然這劉駱谷不識好歹,那他也就不用太人道了,看着撲騰翅膀的扁毛畜生,李安嘴角一笑,舔了舔舌頭。
潼關副將仔細看了看『角符』,發現劉駱谷還真是安祿山的手下,態度不禁恭敬了不少,而現場的情況,也的確有利於劉駱谷,畢竟,李安這邊人多勢眾,受傷的幾人都在驛站內,而劉駱谷這邊卻是傷亡慘重,半數平盧軍士兵都傷痕累累。
「來人,將這些出手打人者,全都抓起來。」
潼關副將自以為了解了一切,立即下達了逮捕的命令。
劉駱谷聞言,心頭大為暢快,側目瞟了李安一眼,嘴角露出一絲得意。
而這一幕正好被李安看到,這讓他對劉駱谷更加的痛恨,並下決心要修理這個小人。
「將軍僅憑劉駱谷一面之詞,就斷定是我們的錯,是不是太不妥當了。」
李安不卑不亢,都懶得看潼關副將一眼。
潼關副將也算見多識廣,從李安的態度,似乎也能看出其來頭不小,但如此年輕的少郎,又能有多大來頭呢?難道會高過安祿山。
「那你倒是說說,情況是怎樣的。」
李安自然也無需隱瞞,全部實話實說。
「口說無憑,你有什麼憑證?」
潼關副將不依不饒。
李安心裏清楚,潼關副將是怕得罪安祿山,所以,處處維護劉駱谷,而他又豈是沒有靠山的,他本不打算高調,但既然對方步步緊逼,他也只得高調一回。
從安邊城出發的時候,王忠嗣親手將角符交給李安,這足以證明李安是王忠嗣的人。
「這個可以作為憑證麼?」
李安輕輕將角符遞給潼關副將。
潼關副將只看了一眼,便憋得滿臉通紅,一邊是安祿山,一邊是王忠嗣,這二人可都是有名的大官,他一個小小的潼關副將,是萬萬得罪不起的,他真恨不得給自己幾個嘴巴子,幹什麼這麼積極,若是晚來片刻,興許雙方就散了。
「將軍,是這夥人率先沖入驛站,還打傷了我家夫人。」
一名少郎指着劉駱谷,並摸出了腰間的銅牌。
潼關副將見狀,臉頰頓時急成了豬肝色,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腰牌,更明白這腰牌所代表之人,而劉駱谷只是安祿山身邊的一條狗,居然打了人家的夫人,這還得了,安祿山還遠在營州,一時也不能將他怎麼樣,但這腰牌所代表的人就在京城,據此不過幾百里而已。
經過激烈的思想鬥爭,潼關副將心一橫,指着劉駱谷,大聲道:「將這些鬧事者全部帶走,帶走。」
事情突然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讓劉駱谷感到措手不及,他還沒弄明白怎麼回事,就被一群士兵押走了,幾十名隨從和六輛車也被一併押走。
「大將軍家眷至此……」
潼關副將在少郎的耳邊,小聲嘀咕了一番,而後向李安行了個軍禮,轉身離開。
當然,他抓劉駱谷只不過是做個樣子而已,不可能真的將其治罪,待走出幾里之後,便將人全部放了。
在少郎拿出腰牌的一瞬間,李安是瞟了一眼的,上面是一個高字,這高字代表的是什麼,官名?還是姓氏?
大唐好像沒有以『高』命名的高官,那就是姓氏了,剛才潼關副將說了大將軍,難道這人是一名大將軍。
姓高的大將軍可不多,高仙芝?不過,此時高仙芝應該在西域一帶,不可能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