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夜,漫天的星光照射在一片普通至極的墳堆之間。
星光下更顯蕭瑟的墓地里,稀疏的幾顆小樹在地面上投射出斑駁的陰影。
風吹樹葉的沙沙聲伴隨着不知名昆蟲的偶然鳴叫,仿若是生命在這秋末的夜晚做着最後的掙扎。
夜色下,掩了行跡的色小布借着雲朵間的星光,看着面前這個比華夏國平民老百姓的墳頭高不了多少的土包,囧囧有神的道:
「你確定咱們沒來錯地方?這裏,真的是『你』的墓地?」
看到波伊森點頭後,色小布整個人都精神了,哦不,是神經了。
她環顧了一下周圍跟亂葬崗一樣悽惶的墳堆,嘬舌道:
「你在你們國家就這麼不受待見啊?就這麼隨隨便便把你扔亂葬崗啦?!」
波伊森笑了笑,「不是的,這裏就是王族的墳地。叫做無名之地。」說着指了指旁邊的一個同樣普通的墳頭,「那個就是前任國王的墳墓。」
……(⊙▽⊙)
「你們國家那麼有錢,王室也那麼有錢,為啥連個像樣的墓地都沒有啊?!」
作為有五千年殉葬文化的華夏子民,色小布對於這種奇葩的墓葬文化完全理解不能啊。
「這個關係到我們國家的信仰,說起來很麻煩的。
總之一句話,我們的喪葬文化是尚儉的,也就是你們說的『生不帶來死不帶去』,既不會有過多的修飾,也不允許隨葬任何的殉葬品。」
「那你為什麼說那兩顆珠子會在你的墓地里?」不是不能有隨葬品嗎?色小布不解道。
「那是因為那兩顆珠子是我生而帶來的,為了留『全屍』,按照習俗必然會隨着我的『屍體』一起下葬。」
「這樣啊……那,這個墓地里不會真的有個屍體吧……你這不是還好好活着呢嘛。」想到裏面如果真有屍體,色小布對於自己即將掘屍的行為感到了深深的罪惡感——波伊森什麼感覺她不知道,反正對於信奉「死者為大」的華夏人色小布來說,掘人墳地總歸是件晦氣事。
波伊森聞言,突然也不太確定了,嘟囔道:
「當時我是用了障眼法逃脫的,並沒有真的留下什麼屍體,應該……不會吧……」
「這可難說,萬一你們皇室為了面子,找個了死屍替你呢。」
不管怎麼說,色小布對於原本期待的華麗麗的盜墓尋寶大片式出場,轉眼變成猥瑣的掘屍犯三俗片那是相當的不滿,頻頻的給波伊森潑着冷水。
可是不管再不滿,來都來了,也就只能認命的擼袖子幹活了。
不去管還在猶豫的波伊森,色小布立時三刻就要召喚艮卦出來,卻在拿出破星的瞬間想到:甜美小正太一樣的艮卦雖然是個式神而已,但是畢竟長了一副小少年的樣子。
讓一個少年去干掘屍的勾當實在是有些於心不忍啊,畫風都不對行嗎?
想到這裏,色小布當即停止了掐訣念咒,負氣的瞪了一眼波伊森,「這種粗活你好意思讓一個女孩子幹麼?自己來!」
波伊森好笑的看着色小布孩子氣的舉動,也不多言,當即招出一把二尺見長的腰刀。
只見這腰刀刀鞘通體烏黑閃着寒光,頂端微微勾起,簡單的紋飾透着一股子凌然霸氣。
同色的刀把散發着黑曜石一般內斂的薄光,和刀鞘一樣款式簡練,只在刀頭上有一個類似於獸頭的浮雕。
波伊森將腰刀拔出,伴隨着一陣龍吟般的響聲,一柄寒芒畢現隱有綠光的短刀出現在色小布的面前。
「好刀!」色小布看着這把酷炫的腰刀,也不知是不是被腰刀的光芒映射差生的錯覺,兩眼閃爍着綠光,把波伊森看的只覺兩臂發涼。
感受到色小布財迷屬性啟動的嗷嗷機靈的抖了抖耳朵睜開雙眼。
待看到眼前那把腰刀時,嗷嗷的兩隻耳朵如觸電一般瞬間立了起來,眼神少有的狠戾,「這把腰刀,你從哪裏得來的?」
狐兒見此,戒備的跳到波伊森和嗷嗷之間,昂着頭道:「是我給神王哥哥的,怎麼?想搶?」
色小布莫名其妙的看着又要掐起來的兩小隻,「這個刀有什麼問題嗎?」
嗷嗷氣憤的轉身蹦到色小布的手上,跳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