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看那小河,許是混進了這不毛之地的泥沙,顯得渾濁不堪。
細看之下,與其說是河,不如說更像是一條臭水溝——連同那散發的味道都帶着一絲腥臭之氣。
色小布嫌棄的用靈氣掩了口鼻,輕輕飛身而起,想要從這個條小河上飛過去。
誰知飛到一半,河面突然沸騰起來,一條淤泥色的怪物探出了海鰻一般的觸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住了尚在半空中的色小布。
由於河水的渾濁,驚慌失措的色小布並未清這怪物的全貌,只看到這條自左肩起穿過的腋下纏住自己的觸手成淤泥色,且力大無比,濕滑異常,勒的色小布幾欲窒息。
這觸手纏緊之後,就緩緩的將她往河中拖拽而去。
在此危急時刻,感應到色小布受到攻擊的嗷嗷自捲軸中激射而出,一個火龍噴射出去,打了那怪物一個措手不及,困在色小布身上的半截觸手這才應聲斷裂開來。
獲救的色小布無暇顧忌身上的半截殘臂,急忙帶着嗷嗷飛離了此處,直接跑出了數里才停了下來。
解開依舊緊緊的勒在自己身上的觸角,嫌棄的將它扔在地上。
細看之下,這觸角更像是某種魚類的尾端,在扁圓的身體一側有一些短短的背鰭。
此時雖然脫離了母體,卻依舊還在緩緩的蠕動着。
「我去,這是什麼鬼東西,太噁心了吧?!」色小布忍住胃部的不適,將那截殘肢踢出去好遠。
嗷嗷若有所思的看着遠處依舊還在蠕動的殘肢,不確定的說:「看着像是雞冠蛭,一種喜歡淤泥帶有劇毒的水怪。不過這水怪一般只有一米見長,且通體紅色。像壁虎一樣會斷尾求生。」
說着嗷嗷飛過去將那半截蠕動的觸角撿起來,搓了搓,「可是這個怪物光一個尾巴尖兒而已就已經將近一米了,而且皮膚本身就是淤泥色的……我實在是有些猜不透到底是不是那雞冠蛭了。」
色小布聽說可能有毒,趕緊低頭看了看自己剛才被纏住的地方。
還好,並沒有破皮,想了想色小布到底還是掐個除塵訣將身上的粘液除去,這才完全放了心。
嗷嗷看到色小布的動作,嘿嘿一笑,惡作劇的把那個觸角伸到色小布臉前抖了抖。
滿意的看到色小布嫌棄的後退幾步,嗷嗷這才才得意的繼續說道:「小布,這個東西有可能是雞冠蛭的變種哦,它的血可是煉製符咒的好材料,你確定不要麼?」
煉符的材料?!
色小布被嗷嗷這句話給深深的刺激到了。
要知道,如果這個東西真的是煉符的材料,那麼自己會被傳送到這麼詭異的地方來,肯定是和自己給波伊森的那個符有直接的關係了!
天殺的,自己當時怎麼就手賤給的符咒呢?隨便給個沒用的靈珠也行啊!!
悔不當初的色小布看着前方依舊無邊無際的戈壁,欲哭無淚。
自己這輩子還能不能走出這裏啊!誰能告訴她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她到底有沒有成功的回到故界啊喂!
不管怎麼說,坐在這裏怨天尤人是不會有結果的。休息了片刻,色小布不得不忍着噁心將那截觸角收進了捲軸之中,繼續向前方走去。
別問我她為什麼不回頭多弄點兒制符材料,再財迷的人也是有底限的,那麼噁心的東西,色小布絕對不想再看它第二眼。
哪怕是讓她飛上天去敲幾塊亮晶晶的石頭,都比讓她回頭去抓那個噁心的雞冠蛭強。
當然說歸說,那些詭異的停在半空中像雲彩一樣飄着的龐然大物,色小布才不會去輕易的動它們。
萬一因為自己的輕舉妄動打破了某種平衡,到時候自己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就這樣又往前飛了一段,色小布終於看到蒼白的土地上出現了一些可憐巴巴的乾草。
這是好現象,證明自己起碼沒有迷路,前行的方向還是對的。
又往前走了一段,小草越來越多,地面也隨着不知名小草的增多而慢慢改變了原本蒼白的顏色,天空中的浮石也在逐漸的變少,個頭隨之小了很多。
看到希望的色小布加緊了步伐,很快就完全脫離了那片浮石覆蓋的區域,前方已經隱約可見一些低矮的灌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