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觴緩緩探出手掌,似是想撫摸一下妖娘的臉龐,妖娘卻閃開身子,掩口笑道:「呀,你可別弄得奴家一身的腥臭。」
韓觴一滯,手臂頹然落地,望着妖娘,嘶啞說道:「妖娘,妖娘。」
唐糖在樓上,不忍說道:「你怎麼這樣,他都為你傷成這樣了,你還這般待他。」
妖娘咯咯嬌笑,看了一眼唐糖,膩聲說道:「小妹妹,你還小,等你再長大點就知道了,這些臭男人,只是想看你脫了衣服後的身子,沒幾個好東西。」
「你……」唐糖語塞,氣鼓鼓的不理妖娘。
妖娘神情轉冷,淡淡說道:「韓郎你殺了這麼多人,奴家若不讓客棧中的英雄豪傑殺了你,怎能平息眾人的怒氣?」
猛地一陣咳嗽,血沫幾掩住了口鼻,眼中卻是清亮,望着屋頂,慢慢露出一絲少年郎將去見心上人的笑意,低聲說道:「昵兒,我來陪你了。」說完呼出了最後一口氣,緩緩合上眼睛。
妖娘驚呼一聲,嗲聲說道:「你們瞧瞧,在床上還和奴家山盟海誓,臨死的時候還不忘舊情人,呸,死了活該。」
李落只覺一陣噁心,只欲嘔吐,淡淡說道:「妖娘,他可以為你死。」
妖娘轉過頭望着李落,媚眼如絲,笑道:「沈郎啊,願為奴家死的男人多的是,不知道沈郎願不願意呢。」
「哦,是麼,可有人,妖娘願為他死?」李落緩緩說道。
妖娘一震,笑了起來,玉體輕顫,半響才止住笑聲,寒聲說道:「你知道什麼?若我是男人,怎會眼睜睜看着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欺辱,自己什麼事都不做,只會在別的女人床上說自己多麼傷心,一邊說還一邊做着下流之事,你不覺得噁心麼?」
「噁心。」李落蕭索應道,「人生在世,有生便有死,苟活於世,不如痛快一死。」
妖娘一怔,望着李落,李落眼中清清淡淡,似是一眼就可看的通透,只是瞧得久了,卻又不知李落在想什麼。
妖娘轉顏,嬌滴滴的問道:「有沒有人能讓沈郎不惜替死呢?」
「我?我也不過是噁心的活着罷了。」
妖娘一愣,便是堂中眾人也是人人側目,想不到李落年紀輕輕竟然心冷至此。李落置若罔聞,看着妖娘,淡然說道:「可惜,你得到了他的命,卻沒有得到他的心。」
「你胡說,他願意為我死,我怎麼沒有得到他的心?」妖娘厲聲呼道。
李落靜靜而立,聞言心傷一笑,和聲說道:「他的心早就在多年以前隨着旁人死了,妖娘,你陪着的,不過是個死人罷了。」
「你!」妖娘氣的臉色發白,突地狡黠一笑,膩聲說道:「沈郎啊,奴家險些上了你的當。」
李落微微一動,神情頗是驚訝,含笑道:「掌柜果然不是一般的風塵女子。」
妖娘嬌顏如花,似是對情人呢喃私語一般,不過說出的話卻是讓人心寒:「沈郎啊,奴家要把你製成藥人,永生永世都陪在奴家身邊。」
冷冰冷笑一聲,冷寒說道:「那要看你有沒有這等能耐。」
妖娘白了冷冰一眼,嬌笑道:「這位公子也生的這麼俊俏,奴家看的心都痒痒了,還有唐公子和宋公子,老天待奴家不薄吶,送來這麼多年輕才俊供奴家慢慢消遣。」
宋無心恥笑一聲道:「看來妖娘口味也是不同一般,喜歡和死人作樂。」
「哼,等你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時候,你們該求着我把你們製成藥人了。對了,還有唐家小妹妹,這麼細皮嫩肉的,奴家定要小心呵護。」妖娘發出一陣放浪的笑聲。
頤蕭冷喝一聲道:「妖娘,莫要再故弄玄虛,還有什麼招式儘管使出來。」
木蕭下幾人暗自皺眉,妖娘言辭清晰,不像是瘋癲之人,難道另有所持,但堂中諸人俱是一方高手,小小一個妖娘,怎能翻得起風浪來。
唐夢覺和太叔古凝神戒備,若有異變,先行擒下妖娘為上。
妖娘瞧了一眼樓上尚被李緣夕所制的仙女觀道士,冷淡說道:「你以為我只會靠着幾個男人麼?仙女觀的藥人可不只是擺設。」
眾人視線被妖娘所引,皆都舉目望向被李緣夕所制的道士,妖娘藉機奇快的從身上不知何處取出一個鈴鐺,頤蕭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