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船上將士回報,果然在船艙最底處找到了放置的引魚香。
此子心思歹毒,在船身底部卸下一塊船板,抹上引魚香。
如果不是琮馥當機立斷,這些牙魚嗅到引魚香的香味,用不了多久就能損毀整艘戰船,一旦落入水中,必將是牙魚的腹中餐。
琮馥接過引魚香,如獲重寶,小心翼翼的收了起來。
美滋滋的說道:「沒想到剛出海就遇到這樣的寶貝,嘿嘿,看來有你在我就不愁寶物送不上門來。」
李落看着琮馥滿臉喜色,苦笑一聲,如果有人設計伏殺李落,自然不會只是這點手段,除了引魚香之外,不知道還有怎樣的埋伏。
「哦,對了,忘了一樣東西。」
琮馥突然記起什麼,從一旁的行囊中摸索片刻,取出一件黑衫,大聲說道,「給你的。」
「這是?」
「我答應給你一件龍魚背刺製成的兵刃和一件游蛇皮做成的避水衣,你待的時日太短,兵器是來不及了,不過這件避水衣勉強做好,你不會水,剛巧用得着,拿着。」
李落剛要謝絕,琮馥不由分說的塞進李落懷裏。
皺眉說道:「你不會水,要是出什麼事還要我救你,那有哪些閒工夫。」
李落只好收下,道了一聲謝,心中不經意間竟似有些茫然。
諸子百家,終歸是有自己難明不解的地方,人力窮盡,到了海上更顯得一清二楚。
戰船不敢有半點停歇,順流借風全速前進,琮馥掌舵,不時變換方位,欲想拋開牙魚。
只是戰船速度稍微減緩,牙魚魚群就會追上來,魚群愈見龐大,更遠些還能看見上百隻丈許長短的大魚追逐在牙魚身後,正是琮馥口中所說的虎獅魚。
琮馥臉色越來越凝重,俏臉上似是結出一層寒霜,沒有料到引魚香的香氣這般悠長,最怕就算戰船趕回大甘也不見得會散盡。
如此一追一逃,戰船在海上急速行進半月有餘,較之大甘東府的方向,如今卻已經太偏南了。
眾人無暇顧及這些,只想早些避開牙魚魚群,琮馥一天裏歇息不到兩個時辰,心無旁騖,竭盡所能借力遠遁。
李落神色雖是清朗如故,心中業已暗暗焦急起來,倘若只是魚群也便罷了,就是不知道前路上會有怎樣的殺招。
琮馥目赤腮紅,連日連夜急趕有些肝火上涌,李落不時渡出冰心訣內力,消解琮馥體內的鬱氣。
只是如此強行化解並非長久之計,再這樣下去不單是琮馥,恐怕這兩船的扶琮將士也無力久持了。
「樂今,前面不遠就是暗石灘。」
琮馥眼睛一亮,大喜道:「他奶奶的,終於到暗石灘了,快,向暗石灘行船。」
船上將士驚愕的看着琮馥,以為琮馥亂了心神。
暗石灘是東海一處有名的凶地,水下暗礁無數,水上沒有寸土,只有落潮的時候高些的礁石才會探出海面。
暗石灘中海魚海獸到處都是,但少有捕獵海魚海獸的船隻,行船極為危險,稍有不慎,就算能看得清水下暗礁,也極易被海流推到暗礁上,落得船毀人亡。
「樂今,咱們去暗石灘?」一個扶琮將士以為聽錯了,驚聲問道。
「大驚小怪,不去暗石灘姑奶奶費這麼大勁跑這裏幹嘛,吃飽了撐的?」琮馥嬌聲喝道。
眾將相顧無言,一將試探着問道:「樂今,要不你歇一會。」
「你懂個屁,不藉助暗石灘,那年那月才能甩開這些爛魚,哼,瞧瞧你們的熊樣,姑奶奶都不怕,你們怕什麼?」琮馥眼珠一瞪,大聲斥責道。
「可是,這是暗石灘啊。」眾將還是有些放心不下,七嘴八舌的說道。
「怕個卵蛋,東海就沒有我去不了的地方,都給我打起精神來。」
琮馥的豪氣激起扶琮勇士的血性,幾將嘿嘿一笑,也不將暗石灘放在心上,果然如琮馥一般都是些膽大包天的人物。
琮馥見李落神色有異,開解道:「你放心好了,有我在,沒事的。」
李落和聲說道:「我自然相信樂今,不過我們走了這些時日,怎麼還不見別的埋伏,難道只憑牙魚就想把我們困死在海上?」
琮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