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謬,宗法禮教中雖然沒有這麼說,但生出這樣的事,難道我們臉上還有光彩不成?
瑜賢妃,你說是不是?」
「這個,」瑜賢妃面有難色,看了幾人一眼,輕輕說道:「本宮覺得也不太妥當。」
「哼,這兩件事說到底其實也是一件,玄樓先是休妻,又要冒天下之大不韙迎娶一個江湖女子,就是不把聖上和祖宗禮法看在眼裏。
如果不重責,怎麼能以示皇上的公正之心,以後世家諸族誰還願意為大甘效死?」
「皇后娘娘,你這麼說可是有些重了。
九殿下落冠之後就領軍在外,為大甘立下汗馬功勞,這些年嘔心瀝血,所念所想莫不都是大甘的天下。
如果為了這麼一件事就重責玄樓,只怕更讓天下人寒心。
姐姐莫要忘了,西域諸國虎視眈眈,只因為有玄樓在,這幾年才不敢寸進。
玄樓行事向來有分寸,在軍中威望很高,朝野上下交口稱讚,除了這次休妻一事外,玄樓有哪件事讓祖宗蒙羞了。
再說太傅其人,位列三公,又有哪件事做的比玄樓還好,誰才是對大甘社稷最好的人呢?」雲妃爭鋒相對道。
原本是看看穀梁淚,誰曾想竟會演變為宮中之爭,其實殿中眾人都明白,李落其錯,錯在鋒芒太露,功高震主。
幾個權妃竊竊私語,天下皇家要的是面子,李落偏偏讓李家丟了面子,這便是重罪,縱然雲妃言辭有據,帶着皇家該有的傲氣,卻還是落在下風。
萬隆帝此刻已頭昏腦漲,不知道該聽誰的,亂糟糟一團。
正在閉目養神的太后突然站起身來,萬隆帝一驚,急忙起身,眾人也都站起身來,恭敬的看着太后。
太后嘆了一口氣道:「哀家倦了,你們商量吧,該怎麼罰就怎麼罰,不過皇上啊。」
「孩兒在。」
「你也不要忘了,如果不是樓兒,現在大甘的天下還是李家的麼?」太后說完,頓了一頓,看着李落疼惜的說道,「樓兒,你長大了,奶奶管不了你了,你要好自為之,知道麼?」
「謹遵太后旨意。」李落恭敬應道。
太后微微一笑,搖頭責道:「好一個賴皮的娃兒,什麼時候見過你這麼聽話了。」
太后返回後堂歇息,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
李落其罪當罰,只是功可抵過,縱然要罰也須得酌情才可。
有了太后一言,包括皇后在內都不敢再加非議,這件事便這樣不了了之了。
李落和穀梁淚沿着宮中小路向宮外走去,穀梁淚沉默不言,靜靜的跟在李落身後。
「穀梁姑娘受我連累了。」李落歉然說道。
「王爺何嘗不是一樣被我所累,既然這麼辛苦,王爺為什麼不讓我說話?」
「如果你當真說了,我就再也沒有依靠,我只是個凡人,不管有多大的權勢,有多顯赫的身份,我也要有人可以依靠。
剛才在殿中有你站在我身邊,我就不會太孤單的,其實我最怕的就是孤單。」
「心有依,行無影,孤而不單,心無依,行有影,縱多而寡,王爺,就怕我成不了你的依靠。」
「哈哈,到那個時候再說吧,穀梁姑娘,對不起。」
「王爺不用這樣呢,我不知道你和凌姑娘之間發生了什麼,但這一聲對不起王爺該說給凌姑娘聽的。」
「我已經說了。」李落悵然回道。
正在這時,身後遠遠傳來呼喚的聲音:「九殿下,請留步。」
李落回頭望去,只見太后身側的貼身丫鬟如意氣喘吁吁的跑了過來。
李落愕然問道:「如意,你怎麼來了?」
「太后讓奴婢來的。」如意斷斷續續的說道。
「別急,慢些說。」
「是,九殿下,太后讓奴婢把這個玉鎖交給穀梁姑娘。」
如意從懷中取出一個晶瑩剔透的玉鎖,雙手呈上。
玉鎖有數寸大小,雕工極為考究,一側為龍,一側為鳳,寓意龍鳳呈祥,在明日下依舊可以看見玉鎖上發出的毫光,端是一件罕見的上品美玉。
「這是?」
「奴婢聽太后說,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