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父心性青鸞知曉的一清二楚,大度寬宏和他無緣,說得上是小肚雞腸,記仇的很,生平從不肯吃虧,而那次吃了這麼大的虧,險些丟了性命,依着家父的性子,就算當時技不如人,日後也一定會想法子討回顏面。 更新最快
只是此事過後,家父不單沒有尋仇,而且很少提起這件事,青鸞問起的時候也大都支支吾吾,依青鸞看來,怕是家父羞臊,沒臉提起這件事吧。」
翟廖語此時也有些摸不着北了,只好回道:「這也沒什麼。」
「這件事雖然過去了很多年,但一直是家父心中的一根刺,家父也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要面子,讓他當面給翟前輩賠不是恐怕比殺了他還難。
所以今天有緣得見翟前輩,青鸞替家父向翟前輩奉茶賠罪,當年之事還望翟前輩不要怪罪家父魯莽壞事。」
堂中諸人這才明白過來,都放下了懸在半空的心。素和萬策拍了拍胸口,無奈說道:「青鸞,哎。」
駱青鸞淺淺一笑道:「怎麼了,策哥以為我當真要向翟前輩尋仇麼?」
素和萬策嘿嘿一笑,沒有應聲。
駱青鸞端起桌上茶杯,恭敬奉上,輕聲說道:「翟前輩,青鸞替家父賠罪了。」
翟廖語接過茶杯,猛然間一副英雄遲暮的感覺浮上心頭,一時間感慨萬千,端起茶杯一飲而盡,長嘆道:「我和駱兄都老了。」
李落笑道:「翟大哥,這一句老說的有些早了,今後恐怕少不了還要讓翟大哥獨守一線天,不過到時候多半不會只有三百賊寇而已。」
眾人一掃早前壓抑,素和玉堂連忙說道:「下次翟前輩一定要帶上玉堂,讓玉堂做翟前輩的馬前卒。」
「胡鬧,難不成還要讓翟前輩分心照顧你不成?」素和萬策責備道。
素和玉堂嘿嘿一笑,撓了撓頭,雖被素和萬策責備,但也不是真心斥責。
眾人盡都大笑出聲,堂中氣氛比之方才更為融洽。
「有一件事家父一直想知道,不知翟前輩可否解惑?」
「駱姑娘請講。」
「當年前輩與家父交手的時候是不是手下留情了?」
翟廖語愕然問道:「駱兄為什麼會這樣想?」
「家父見過前輩出手殺敵的武功,端是威力絕倫,家父自忖武功難及前輩,當日僥倖逃脫就一直心存疑惑,是不是前輩並沒有全力出手?」
翟廖語哈哈大笑道:「駱兄多想了,那時候我並不知道駱兄來歷,只當是山賊之一,的確沒有留情。
駱兄的武功雖然稍遜我一籌,但我二人也只在伯仲之間,只是駱兄智計過人,每每交手,我都是諸多掣肘,稍有不慎,只怕還會敗在駱兄手上。
不過也幸虧有駱兄這番提醒,我才小心謹慎起來,如果不是這樣,一線天上死的人就是我了,說起來我還要謝駱兄的。」
駱青鸞莞爾笑道:「前輩若是謝我父親,就怕他要找個地洞鑽進去了。」
翟廖語和李落面面相覷,想不到駱青鸞這般不給駱參之留面子。
素和萬策咋舌說道:「青鸞妹妹,怎麼能這樣說岳父。」
「哼,有什麼不行,錯事是他做的,難道還不許我說麼?」
翟廖語讚嘆道:「駱姑娘快人快語,讓我們這些古板的老頭子汗顏的很,日後有機會一定登門拜訪駱兄,隔閡已消,當能共謀一醉。」
「好啊,前輩一定要來呢,好讓家父把偷走的一壇酒再給前輩送回來,不過翟前輩千杯不醉的酒量天下聞名,看來這次家父一定會輸了。」
「嘿,那可不一定。」
「放心吧,這次青鸞站在翟前輩這邊,家父的陰謀詭計青鸞大多都認得,一定騙不了前輩的。」
素和萬策苦笑不已,駱青鸞雖是已為人婦,但依舊不改少女心性,還是這般頑皮,不過隻言片語間卻將牧天狼和素和府的關係又拉近了一分。
李落看着素和萬策和駱青鸞,展顏笑道:「有妻如此,萬策兄,我當真是羨慕你。當日萬策兄與駱姑娘大婚之日我不能親臨,確有些慚愧。」
「王爺言重了,朝政繁忙,怎敢勞王爺大駕,王爺百忙之中都不曾忘了送來賀禮,是萬策要謝王爺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