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智低聲說道:「翟大哥自封了茶館掌柜,如魚得水,大將軍不在的時候茶館被翟大哥打理的井井有條,不輸給卓城別處有名的茶樓。」
錢義插言道:「大將軍突然不見蹤影,弟兄們都不放心,搜遍了整個卓城也沒有找到大將軍蹤跡,後來等到定州傳信,末將才知道大將軍離開卓城,去了定州一帶,大將軍,可是發生了什麼事?」
「哼,出門也不說一聲。」門外傳來一聲冷叱,楚影兒和李緣夕走了進來,李緣夕還好,楚影兒頗顯不滿,冷冷的盯着李落。
李落窘迫的笑了笑,楚影兒和李緣夕都去了蜀州接應李落,回程中李落神色凝重,心事重重,只好壓下心頭不忿,如此回到家中,自然免不了數落一番。
「以後不會了,楚姑娘莫怪。」
「我不是怪你,只是怕你有什麼閃失。」
李落心中一暖,雖說楚影兒有些以下犯上,不過有人關心總好過不聞不問,沒有絲毫異色,誠顏應下。
「大將軍,卓城發生了什麼事?」朱智沉聲問道。
李落略一沉吟,淡淡說道:「明武王身死。」
「什麼!?」書房中幾人盡都面露驚容,難以置信的望着李落。
「這件事知道的人不多,日後會慢慢傳開,但眼下不要說與旁人知曉,倘若是棄名樓傳出去的消息,難免會引來宮中猜疑,切記。」
朱智幾人沉聲應下,一時還無法從震驚中恢復過來。
李落輕輕一笑道:「這些事以後再說,我看茶樓佈置的極是雅致,頗有大家之風,不知道是誰的手筆?」李落難得偷閒,這個時候倒對府門外的茶樓生出興趣,追問道。
朱智一掃心中疑慮,笑道:「大將軍,是柔月姑娘親自佈置的。」
「原來如此,當初朝雨慕雲樓的格局就極有見地,若是柔月姑娘,倒是有些小試牛刀了,只是怎麼不見茶樓取個名字?匾額還是空的。」
「這是柔月姑娘的意思,她想等大將軍回來再取名字。」
李落神色微微一動,展顏笑道:「茶樓的名字柔月姑娘已經取好了,眼下有意考較我。」
朱智嘿嘿一笑,低聲說道:「王府是棄名,茶樓有沒有名字無關緊要,早知柔月姑娘這點小把戲瞞不過大將軍的。」
李落讚許的看了朱智一眼,天狼騎中朱智的武功只能算是中游,但是智計卻是其中翹楚,假以時日,可當大用。
朱智和顏接道:「大將軍,其實咱們的茶樓還有一絕?」
「咦,是什麼?」
「茶。」
「茶?有什麼特別之處?」
「大將軍,茶樓里的茶都是青煙和羅佚親手選的,炮製之法是她們的不傳之秘,比起外面的茶,味道更香醇悠遠,這些天翟大哥的酒都喝的少了,現在整日裏泡進茶缸里去了。」
「誰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伴着一聲朗笑,翟廖語走到門口,和聲說道,「屬下翟廖語,拜見大將軍。」
「翟大哥幾日不見,客套了,快請進來吧。」李落笑道。
翟廖語走了進來,和李落相視一笑,盡在不言中。
翟廖語橫了朱智一眼,說道:「茶香自然要多喝點,可惜,青煙和羅佚兩個丫頭不會釀酒,要不然不知道她們釀出來的酒是什麼味道。」翟廖語一臉憾色道。
眾人齊聲笑了起來,就連冰封之中的楚影兒也和暖了幾分,靜靜的看着書房中歡顏笑語的幾人。
李落未曾說起離開卓城的緣故,只將定州之後發生的事略略說了一遍。
這些消息早在李落返回卓城之前,棄名樓諸人已從樞密院中得到消息,不過並不知道盤山中發生的事,如今聽李落說起,不禁有些愕然失神,縱橫大甘江湖的叫天王一脈竟然會落個如此境地。
不過翟廖語和李落的想法如出一轍,當日死在盤山中的男子未必是叫天王本人,而這個自稱姑蘇小娘的女子眼下最為可疑,或許李代桃僵也未可知。
叫天王屹立江湖日久,不會如此不濟,臣服認輸恐怕只是一時之策。
翟廖語不甚在意,只要這個姑蘇小娘到了天狼騎,有的機會試探她的虛實,倘若查清此事真偽,是擒是殺盡在牧天狼掌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