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朔再毀去棧道,等到山下高手攀上萬梅園不知道要到什麼時候,那個時候大局已定,何家換主,而何朔何家嫡親的身份看來也不假,到時候萬事休矣,乾坤已定。
剩下站在這裏諸如李落周放憑藉自身才學闖關而來的人,和何家交情不深,分辨不出誰是誰非,不會貿然插手何家家事,餘下的就只有何朔口中所說的令符,此乃眼下危局的關鍵所在。
何夷面如死灰,頹廢淒涼,掙扎着坐起身來,一字一句的說道:「你處心積慮,所求的不過是萬梅園的令符,只可惜這枚令符不是誰都能拿得起的,你無福消受。」
&我有沒有資格不是你說了算,當年老匹夫將我逐出家門不算,還派人追殺我,要不是我福大命大,假死脫身,那還有我活到今天的時候,虎毒不食子,哈哈,老匹夫當真比老虎還沒有人性。」何朔睚眥俱裂的喝道。
&又能好到哪裏?你我血溶於水,到頭來還不是一樣要取我性命,不過這次你註定要失望了,我死之後,天下再沒有會知道令符的下落。」何夷淡淡說道,臉上閃過一絲決然意味。
何朔臉色一變,疾聲喝道:「有人要見你!」
何夷慘然一笑道:「你不用多說,不論是誰來,令符我絕不可能給你。」
何朔陰森回道:「見過之後再說不遲,帶她們出來。」
人群中一個錦衣男子長嘯一聲,就聽見關門外也傳來嘯聲相合。
何朔神情怪異的看着何夷,冷冷說道:「這可是你逼我的。」
少頃,梅林中走出一行人,五六個勁裝武士推搡着幾名婦孺走了進來,何夷原本還是一副生無可戀的神色,突然間臉色大變,怒吼道:「何朔,你好狠的心腸!」
行人走進,當中一個白髮老嫗上氣不接下氣的悲呼道:「夷兒,這是怎麼了?」
&何夷雙眼發紅,掙扎着想要起身,不過負傷太重,猛然咳出一口鮮血,頹然倒地。
周放身邊幾人於心不忍,頗有微詞,紛紛議論起來,便有三兩人不齒何朔如此行跡,就想揚聲呵斥。
周放微微擺了擺手,低聲說道:「諸位稍安勿躁,他們有人質在手,傷了人就不好收手了。」
老嫗顫顫巍巍的站在雪地中,一臉惶急,身旁有兩個左右攙扶,勉強站定身子。
三人身後還有一個秀美女子,懷中似還抱着一個嬰兒,此時也是一臉驚慌失措,宛若驚弓之鳥一般打量着場中諸人。
女子突然看見人群遠處撫胸喘息的何山雪,吃了一驚,花容色變,驚叫道:「夫君,父親,你們,這是怎麼了?」
說完跌跌撞撞的就要跑上前去,被身旁一名武士擋了回去,低叱道,「找死,回去!」
許是女子這一個衝撞,驚醒了懷中嬰兒,哇哇大哭起來,撕心裂肺。
何山雪也已看清來人,臉色幾乎扭曲到了一起,嘶聲大喊道:「惡賊,你敢動她們一根寒毛,我和你們勢不兩立。」
起身想要奔到女子和懷中幼兒身前,只可惜有心無力,絆倒在地,滾到了何夷腿旁,鮮血、白雪和地上的泥水混到了一起,觸目驚心。
嬰兒哭聲越來越大,何朔臉色愈加陰沉,寒聲喝道:「再讓這小兔崽子這麼哭嚎,別怪我心狠手辣。」
秀美女子嚇得一個哆嗦,急忙捂住嬰兒小口,連聲哄勸,這才止住哭聲。
何夷氣的已經說不出話來,指着何朔鼻子,連說了幾個你字,卻是字不成句。
何山雪蠕動了幾下,突然像是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般向着周放和李落叫道:「周大俠,諸葛少俠,救救她們,求你救救她們,山雪結草銜環,一定不會忘了半分樓今日的大恩大德。」
周放暗嘆一聲,半分樓是大甘武林中的白道翹楚,今日之事如果沒有見到也就罷了,但是看見了總不能不過問,身邊幾人更是一臉希冀的望着周放,隱隱有以周放馬首是瞻的意思。
周放上前一步,不過也沒有離得太近,抱拳一禮,沉聲說道:「前輩,晚輩不知你和何家主有什麼恩怨,不敢妄言,但禍不及妻兒,還請看在江湖同道的面子上,高抬貴手放過她們吧。」
何山雪大喊之後,何朔臉色稍有凝重,半分樓的名聲畢竟還是小看不得,而且向來以白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