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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山在另外一艘船上,那船上除了她別的都是中軍騎將士,其中還暗藏了兩個暗部高手,如果有異動,絕難逃過牧天狼將士的眼睛。筆硯閣 www.biyange.com江上異景,霧遮一半,另外一半風和日麗,以整條靈河為界,一半是百花盛開的成天花圃,一半是迷霧遮天,怪樹嶙峋的迷霧雪原,界限就是靈河河面上一道看不見的牆,彼此涇渭分明,好一個井水不犯河水的模樣。如此景致,足叫人大開眼界,此行十萬之眾大都沒見過這樣的奇景,免不了嘆為觀止,大呼驚奇。船行之後,天就沒有黑過。李落說了極北深處晝夜與鹿野那伽以南不同之後,眾人便也不再吃驚,到底多少都聽說了極北深處多奇物,沒有太過吃驚。戰船謹慎的避開河上有霧那半面,靠近成天花圃,緩緩北上。有過鹿野那伽的前車之鑑,這迷霧裏到底有沒有毒實難預料,萬一有毒,恐怕這三百餘船的將士活不下來幾個。眾將小心戒備,李落曾有帥令,倘若迷霧生變,即刻靠向東岸,棄船上岸,就算成天花圃兇險無比,但至少有一戰之力,但如果是鎮族遺民操縱這片大霧,除了領悟先天之境的高手,尋常兵卒定然難以倖免。好在這些霧規矩得很,不敢越雷池半步。
說到雷池,李落不由自主看了一眼船艙附近正在卸繩的穀梁淚,心頭一熱,臉皮也跟着燙了起來。穀梁淚倒是沒說什麼,但是風狸給自己起了個綽號,嚷嚷着讓人叫她旱雷。旱雷麼,李落知道,多見於夏,晴空雷鳴,只打雷不下雨,最沒用處。起綽號是假,取笑他是真,李落都懷疑其實並非是風狸想笑話自己,而是穀梁淚,但又臉皮薄,容易羞臊,這便借着風狸的名頭來捉弄自己。就在他看着穀梁淚發呆的時候,船頭鍾離璽叫了一聲:「咦,霧怎麼散了!」李落轉頭望去,也是詫異,映目所及,約莫有半里長的一段江面上濃霧消隱不見,多了一大塊空處,很是顯眼。透過那處,可以清楚看到河岸靠近迷霧雪原一側,岸邊貼着河水就是厚厚一層積雪,但沒有浮冰。往裏去皆被積雪遮蓋的嚴嚴實實,不見活物,和當年他去迷霧雪原時幾乎一模一樣,乍一眼看到迷霧雪原的雪,第一個念頭不是白,也不是冷,而是黏稠,似乎是把冷寒凍成冰的黏稠,叫人極不自在。正當李落打算收回目光的時候,那林子裏好似有什麼動了一下。李落微一斂眉,沒等他說話,眨眼之間無數人影從密林中走了出來,呆板、冷漠、步履蹣跚,幽藍的眸子目無表情地看着船上的人。鍾離璽臉色大變,沉聲一聲:「敵蹤!戒備!」話音一落,船上將士都緊張起來,弩箭齊齊對準雪原這一側,嚴陣以待,另有將士打出旗語,告知後面的船隻小心戒備。李落仔細看了看,眉頭微微展開,和聲說道:「鍾離璽,靠過去。」「大將軍,這……」「異鬼雖說詭異莫測,但這條河更加不凡,要不然也不會將兩地隔開,冬夏各異。有靈河在異鬼不敢輕易涉水,只要我們不靠岸理應不會有什麼危險,再者說了,故人相邀不好不去。」「故人?這般地方還有大將軍的故人?」鍾離璽驚詫不已。李落笑而不語,揚了揚下巴,「喏,來了。」鍾離璽順着李落的目光看了過去,異鬼之中多了兩道不太一樣的身影,步伐靈動,進退如風,看樣子武功不弱。鍾離璽着令將士緩慢將船靠過去,與河岸維持五丈遠近,不算太遠,也不算太近。穀梁淚見戰船轉了方向,走到李落身邊輕聲問道:「怎麼了?」「有人相邀。」穀梁淚凝視一眼,輕咦一聲:「那是……葵公主的姐姐?她不是……」話音未落,臉上就露出出恍然大悟的模樣,搖頭輕笑,「你那位撥汗可真是一點也不吃虧。」「嘿,什麼叫我的撥汗,我和她不熟悉。」穀梁淚白了他一眼,輕哼一聲。船離岸近了,便沒有再說話讓他分心,靜靜看着岸上兩個與異鬼迥然有異的人。壤駟闕,孛日帖赤那。李落看着壤駟闕,確切地說是她懷裏,面露驚容,道:「那是你孩子?」說完看了孛日帖赤那一眼,實不知道該露出怎樣的表情。許久不見,壤駟闕清減了許多,俏麗倒是未減,只是臉色很蒼白,不知道是氣血未復,還是被迷霧雪原的霧和雪同化成了這般模樣,有些不似常人的慘白,不過到底還是比一旁的異鬼要強不少,至少是人的模樣。壤駟闕低頭看了一眼懷中襁褓里的嬰兒,面露羞怯,多了點紅暈,嗯了一聲,將裹着嬰兒的布匹
第二千六百三十章 霧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