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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雨涵搖搖頭,也是茫然,並沒有吻合的記憶,救了這一次,還有下一次,再下一次這個天下終究淪為異族人的天下。一筆閣 m.yibige.com
離開天牢的鐵甲將士與整座盟城顯得格格不入,悄然回了營帳,之後再也沒有出來。他沒有看見,盟城有兩個不甚顯眼的地方,倉央嘉禾在看他,小殤也在看他,只是兩個人眼睛裏的神色各不相同,又都很複雜,絕不是簡簡單單的愛恨情仇。
盟城的夜沒有蕭條,繁華依舊,論治國齊家,極北有的是章程,照本宣科都未必會輸給天南最擅長經略社稷的才子高人,所以盟城的繁華其實可以預見,數月數年之後,熱鬧大半會猶勝當初,眼下只不過是因為初戰之後,百姓心中惶惶不可終日,多添了幾分憂色而已。
極北席捲天下,對天下人來說是好事還是壞事?於天牢中那些人而言自然是壞事,若非如此也不會抵抗極北侵略,落得這般下場。但是對尋常百姓來說不算好事,也不算壞事,不過是換個皇帝過活,而且較之大甘當年那些個帝君,不敢說都是昏君,但決計不算明君,幸虧出了一個定天王,社稷中興,才叫各州府欺壓百姓的事少了點,若不然不用等極北南下,大甘的百姓就會反了自己的朝廷。其實這些年揭竿而起的義軍時有,就是難成氣候。李落待大甘各處的大小義軍一向寬厚,不過自從承啟帝繼位之後,勤於用兵,這些年那些大大小小的義軍勢力,不論好壞,差不多被李孤眠鎮壓個精光。
只看眼前,興許日子還會過的比以前好些。如果當真如此,想必那張面具下的臉也會隨遇而安吧。當年再壞,人大多數時候還是人,而現在,就算風調雨順,四海昇平,人已不再是人,而是他們圈養的牲畜而已。
盟城夜晚的燈火比以前更亮,更耀眼,更像一座不夜城。
兩道人影,趁着夜色悄無聲息地向盟城靠近,宛如夜晚的兩個幽靈,靈巧而隱秘,很快,兩人就到盟城邊上。盟城依山而建,身後是一座石山,當年建造這座海濱城池的時候,李落曾想過有朝一日東海再犯,那個時候大甘水師可以據守盟城,調度各方,所以這座城池臨海一側修築的更加堅固,也更加險要,而靠山這一側相較而言更容易攻打,畢竟如果有一天盟城落入敵手,大甘將士再奪回來也要更方便些。
一番苦心,卻是無用。此刻的盟城,內外皆不設防,出入隨意,琮馥很不解,但是穀梁淚卻不意外,以極北的實力,防備與否並沒有什麼分別。沒有入關的賦稅,也沒有將士上前盤查,原以為要飛檐走壁,越過城牆再進去城中,豈料從城門口就能進去,且不說堂而皇之,城門前倒是有幾個草海將士在戍守,但連正眼都不瞧進出的行人,癱在凳子上喝酒談說,好不自在,差點讓兩人以為自己看花了眼,來的地方不是戰後的盟城,而是承平太久的一個尋常城郭。
出乎意料的容易,進來之後穀梁淚和琮馥兩人都很驚訝,驚訝之餘眼中亦有深深的忌憚,哪怕是當年的李落和相柳兒,攻城掠地之後都要小心鎮守,防備敵軍反撲。但是現在極北大軍竟然沒有半點警惕之心,雖然穀梁淚料到極北深處的自信,不過活生生出現在眼前時卻還是叫她心中五味雜陳,徒然多了幾分茫然。這樣的極北,強大到讓人無力反抗的地步,也許真的再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這會不會就是他曾經經歷的絕望
進城之後,街上行人不算多,燈火通明,頗顯安逸。琮馥冷靜打量四周,壓低聲音說道,「比以前城裏的人少點,不過這些人應該都是當初盟城附近的大甘百姓吧,不像是混了探子在裏頭。」
穀梁淚嗯了一聲,眼前展現出來的強大和漫不經心足夠讓每一個來到盟城的人感受到這股讓人窒息的壓迫感,重如山嶽,堅不可摧。
「咱們去哪?」
穀梁淚亦有茫然,如果他真的在盟城,那麼他會在什麼地方?單憑自己和琮馥兩個人無異於大海撈針,為今之計就只有先和留在大甘的牧天狼暗部將士以及大甘樞密院密探取得聯繫,再伺機搜尋李落的下落,即便如此,能否找到還是兩說。琮馥一向膽子大,心思少,這種深入敵後的活計最不適合她,陣前衝鋒還是最痛快,照她的意思,實在找不到就不如大鬧一場,只要李落人在盟城,想來也不會躲在暗處不現
第二千八百九十六章 探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