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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大將軍
壯漢起了身正要破口大罵,就聽帳外將士疾聲喊道:「頭賁,敵兵劫營。」
聽到劫營,壯漢不驚反喜,罵了一句粗話,也不穿鎧甲,拎着一根丈二長的巨斧就出了大帳,吼道:「人在哪裏?」
帳外將士一指大營正門,道:「頭賁,在那邊。」
壯漢稍稍有些意外,沒想到一向瞧不起的南蠻子竟然有膽量從大營正門衝過來,的確叫人刮目相看。
&壯漢大聲喝道,扛着戰斧便去了大營正門處。壯漢過來的時候帝聖九彩的蓋束顰和姬地韓豹都已到了,火光忽暗忽明,兩人的相貌瞧着不甚真切,一個瘦高,一個孔武有力,只看身形卻是個小了一圈的落雲頭賁。瘦高些的男子雖然穿着盔甲,不過給人些微書生氣,腰間繞着一根九彩束帶,該是帝聖九彩來人,不用說便是蓋束顰了,另一人則是個壯漢,不屑一顧的姬地韓豹。
看到頭賁過來,蓋束顰倒是行了一禮,算是打過招呼。韓豹自顧瞧着營前暗處,只當沒有看見。頭賁臉上閃過一絲惱色,冷哼一聲,不過眼下還不是發作的時候,沉聲問道:「什麼境況?」
蓋束顰一指遠處,沉聲說道:「有敵襲,看着人數該有逾萬。」
壯漢雙目一眯,仔細瞧了瞧,數里外火把宛若一條長蛇,蔓延盤踞,瞧着頗具聲勢,不過與此刻營中的草海將士相比卻還是不值一提。
壯漢咧開嘴恥笑道:「這點人就敢來劫營,活的不耐煩了。」
&賁,不可大意啊,大甘將士這麼招搖,怕是有詐。」
壯漢雖然剛愎自用,又有些眼高於頂,但也不是什麼蠢笨之人,眼前來襲的敵營將士怎麼看都是虛張聲勢,沒準別處還有埋伏。
壯漢點了點頭道:「有道理,讓兄弟們多留個心思,這些南蠻子打仗不行,但最擅長陰謀詭計,別不小心着了道。」
哈且茲領命應了一聲,去營中各處傳令。
韓豹冷冷說道:「跳樑小丑罷了,派一支騎兵出去就能把這些甘狗殺的片甲不留。」
頭賁皮笑肉不笑的說道:「那感情好,要不就韓頭領帶人去把這些惹人厭的狗賊殺光,回頭老子在撥汗那裏給你請功。」
韓豹臉色微變,正要說話,蓋束顰連忙說道:「頭賁,韓領,眼下可不是鬥氣的時候,這裏不是咱們草海,地勢不熟悉,而且今晚上沒月亮,要是冒然出兵,怕會有大甘兵將設計埋伏。」
&埋伏又能怎樣,我不信甘狗能攔得住咱們草海上的勇士。」韓豹很是強硬的回了一句,不過卻沒有再堅持。營外漆黑一片,就算大甘將士是紙糊泥捏的,但中了埋伏可就不值當了。
蓋束顰勸了一句,兩人都不再多說什麼,韓豹只是嘴上強硬,心裏其實明白的很,如果蓋束顰和落雲頭賁不一道出兵相助,單憑自己的人手多半凶多吉少。比起眼前壯漢,韓豹實則對蒙厥撥汗更有畏懼之心,能讓蒙厥撥汗數次叮囑的大甘將領一定有不凡之處,不能等閒視之。
營前的大甘將士似乎就是亮了亮火把,在遠處張望數刻,忽然,所有的火把在同一刻盡數熄滅,讓草海眾將士心中一緊,看樣子是要攻營。一刻,兩刻,半個時辰,營門外鴉雀無聲,安靜的能讓人吐出一口老血來。
壯漢臉色陰鬱,面沉似水,一旁韓豹窮極無聊的打着哈欠,聽在壯漢耳中格外刺耳。
壯漢寒聲說道:「來人,派小隊騎兵出去,給老子找出來甘狗的下落,天一亮老子非得扒了這幫南蠻子的皮。」
營中將士領命,數支百餘人的騎兵衝進了夜色之中,吆喝幾聲,遠遠不見了身影。看着一往無前的模樣,是當真沒有把大甘將士瞧在眼裏。
沒等天亮,大甘將士又來了,最近的一次離營只有不到兩箭之地,而後便又銷聲匿跡。呼嘯而過,沒有停留,不等草海騎兵上馬,就見這些大甘將士調轉馬頭,來去如風的消失在草海兵將的視線之內,留下暴跳如雷喊爹罵娘的草海將士。
這一夜,前前後後大甘將士一共來了五次,沒有一次與草海騎兵短兵相接,就連弓箭都沒有射上一支,似乎是來走馬觀花的游賞一般,讓草海將士氣惱不已,不為其他,這一夜覺都睡不踏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