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俠倒是敢想,哈哈,有什麼東西值得本尊等上這麼多年?」賀樓岱欽哈哈大笑,不過雙目之中一片冰冷,從起先的輕視到如今的凝重,眼前男子如果不能為己所用,必以雷霆萬鈞之勢斬殺,以絕後患。
「那欽人的黃金聖壇,除此之外,我想不出還有什麼值得尊主這樣大費周章。」
這是第二次的靜寂,比起聽到孛日帖赤那這個名字還要讓人窒息,窒息過後,就是一陣驚駭中帶着貪婪的抽氣聲,就連石台上的賀樓岱欽也握緊了拳頭,狠狠的看了李落幾眼,這才平復下激盪的心緒。
「他,和你提到過什麼?」平靜的語調,難以掩蓋賀樓岱欽心中的波瀾。
李落神色如常,和聲回道:「他提到過這個名字,還有蒼狼寶藏。」
很明顯賀樓岱欽對蒼狼寶藏並沒有多大的興趣,神色沒有絲毫變化,心思悉數在那欽人的黃金聖壇上。
李落暗暗鬆了一口氣,如果地底石窟中胡和魯的蹤跡賀樓岱欽早有察覺,只不過不知道孛日帖赤那的藏身之地,這才能容忍胡和魯諸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這些年。如此謀算,如此隱忍,所圖必然不小,而且絕不會是在地底石窟中的秘密,如果這個秘密在胡和魯身上,恐怕賀樓岱欽早就狠下殺手,擒住之後嚴刑逼問了。胡和魯諸人是魚餌,釣的是一條大魚,孛日帖赤那。
一個比寒玉地髓還要吸引人的奇珍異寶,並非沒有,但也絕不算多。孛日帖赤那當日提及黃金聖壇時的鄭重模樣,李落雖然之前沒有聽說過,但此物必定珍貴異常,價值之大,遠非寒玉地髓能及。再加上孛日帖赤那說過曾以寶藏為代價,謀圖往生崖之事,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個消息落入賀樓岱欽耳中也在情理之中。
李落賭了一局,還好沒有輸,至少不會很快和賀樓岱欽生死相搏,只是李落的籌碼太少了,僅僅是聽過那欽人的黃金聖壇這個名字而已,其他一無所知。
賀樓岱欽長出了一口氣,微微一頓,忽然間不再掩飾自己的貪念,大笑道:「那欽人的黃金聖壇和蒼狼寶藏,哈哈,沒想到多年之後本尊竟然還會再聽到它們的消息。這兩處寶藏,他告訴了你什麼?」
「所知不多。」
「不多?」
「我和他之間只有一場交易,他幫我離開往生崖,我助他解毒,至於寶藏,只是無關緊要的題外話。」
「當真是這樣?」
「的確如此,我只想離開往生崖,並沒想過捲入尊主和他兩人之間的紛爭。這裏是草海的往生崖,我只是個路人而已,我知道的定不會隱藏,但我不知道的那也愛莫能助。」
賀樓岱欽目不轉睛的盯着李落,李落神色平靜,不過似乎有些許焦慮的異色,看樣子的確想即刻離開往生崖。如果李落含糊其辭,用寶藏的下落與賀樓岱欽周旋,賀樓岱欽多半會懷疑孛日帖赤那並沒有告訴李落寶藏的下落,畢竟蒼狼寶藏價值不菲,而那欽人的黃金聖壇更是無價之寶,據說其中藏着天地造化的秘密,這也是賀樓岱欽貪心所在。李落知無不言,想要離開往生崖的急迫反而讓賀樓岱欽猶豫起來,或許李落真的從孛日帖赤那口中得到了兩處寶藏的下落,不計代價想要離開往生崖就是為了先人一步尋找這兩處寶藏。
人有貪心,就會有疑心,就好像上癮的毒藥,一發不可收拾。只要貪心一天不去,賀樓岱欽的疑心就不會消失,貪心作祟,賀樓岱欽便不會殺李落,至少現在不會。
人心如鬼,還是在這片鬼蜮之中。
「少俠既然不知道,那於本尊而言少俠似乎沒什麼用處了,沒用處的人本尊留之何用,不如早些打發少俠離開往生崖。」賀樓岱欽面無表情的說道。
李落似有驚喜之色,抱拳一禮道:「如此多謝尊主成全。」
「不過,」賀樓岱欽陰森一笑道,「本尊的往生醉向來只有為鬼市立了大功的人才能喝,少俠百無一用,說不得這杯往生醉少俠還得還回來之後才能離開往生崖。」
「哦,不知道要怎麼還法?」
「喝一杯,自然是還一杯。」
「酒已入喉,再還一杯恐怕不容易。」
「哈哈,也不是什麼難事,酒入了喉,再取出來不就好了。」
「取腹中酒?尊主莫非是想要我開膛破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