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去錄名諱。」
「多謝師伯,敢問師伯尊姓大名?」
「我是你師父的七師弟,你去前院找田七就行,一問便知。」
「嗯,小侄一會就去找田七師伯。」
田七又再勸了幾句,便匆忙去了前院幫忙。田七剛走,潘南安一骨碌就起了身,淚痕早已拭去,沉聲說道「王爺,妥了。」
李落張了張口,良久無語,這位巡檢司的巡按能屈能伸,演戲的本事怕是宮裏那些人拍馬都趕不上,當真是真人不露相,露相不真人。
潘南安見李落神色怪異,老臉微紅,道「走江湖時的小伎倆,混口飯吃,讓王爺見笑了。」
李落一樂,巡檢司魚龍混雜,眼前這位巡檢看樣子也非等閒之輩,若無一技之長,想來柳悔也不會親點了他來協助李落查案。
兩人不再多言,此處僻靜,人都去了前院,這裏反而清靜,繞道幾個起落便到了書房前。門上果然貼着大理司的封條,也沒見潘南安動什麼手腳,封條完完整整的摘了下來,潘南安小心推開房門,探頭張望了一眼,低聲說道「王爺,進來吧。」
李落進了書房,潘南安不知怎麼又將封條掛了回去,若是有人來,只要不是推門進來,誰能想到此刻房中已多了兩個不速之客。
書房只是尋常,掛了些字畫,但都是俗物,最貴的一副畫放在市面上約莫也就值幾兩銀子,根本不值得惦記,也就是買來做做樣子罷了。李落環目四顧,書房裏有翻找的痕跡,應該是大理司查案時留下來的,地上還有大理司捕快描出來屍體的痕跡,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異常了。
這間書房乾乾淨淨,似乎沒什麼好看。李落出神打量了打量,問道「這田家家主為人如何?」
「田守業算是個熱心腸的人,樂善好施,口碑風評都不錯。屬下先前打聽過他,要不然也不敢欺瞞田七。」
李落贊道「知機應變,不錯。」
潘南安尷尬的笑了笑,汗顏說道「雕蟲小技,王爺折煞屬下了,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把戲而已。」
「你不必妄自菲薄,田家能不以貌取人,難道咱們巡檢司還會以貌取人不成。」李落和聲說道。
潘南安心中一熱,剛要說話,忽見李落臉色微變,輕輕咦了一聲,傳音道「有人過來。」
潘南安神色一緊,最怕是田家的人帶着謝小石三人過來,到時候撞破行藏可就難堪了。
「只有一個人,腳步很輕,不是謝小石他們。」李落沉聲說道,抬眼看了看房梁,道,「上去。」
潘南安提氣躍上房梁,低頭再一看,屋中已沒了李落的蹤影。就在潘南安吃驚之時,屏風後李落探出身子揮了揮手,示意潘南安稍安勿躁,隨即縮了回去。潘南安暗自咋舌,都說這位殿下武功精絕,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潘南安收斂了呼吸,仔細聆聽,屋子裏除了自己的心跳,竟然再聽不到半點聲息。
屋外的腳步聲很輕盈,來人輕功不弱,意圖很明顯,就是為了這間書房而來。到了門前腳步聲一頓,過了幾息,屋外之人大概是用了和潘南安相似的手段摘了封條,推門而入,進屋之後極快的掩上房門,鬼鬼祟祟,生怕被人看見,怎料早被人看得一清二楚。
潘南安居高臨下看得真切,着實吃了一驚,來的人竟然是格日樂,不知道這位骨雅聖女的侍從跑來田府做什麼。格日樂當然不知道自己的行蹤已經落在了一位梁上君子和一雙屏風後的眼睛裏了,神色很是緊張,怕是這種事還是頭一遭。就見格日樂深深吸了一口氣,壓下慌張,極快的掃了周圍一眼,讓樑上的潘南安很是好笑,膽子這么小,還非要學人來做小賊。
格日樂拍了拍胸口,很是擔憂,小嘴微微一撇,就開始仔細翻找起來。李落心生詫異,田守業到底藏了什麼東西,能值得壤駟寶音動心。
格日樂找的仔細,不過一看就知道沒什麼章法,手生的很,這裏已經被大理司那些精於此道的高手找了一遍,要是有什麼,只怕也留不到現在。
找了一會,格日樂有些泄氣,竟然坐在書房的椅子上支着下巴發起呆來,讓李落和潘南安哭笑不得,這哪裏是當小賊,分明是來遊玩的。過了片刻,格日樂終於回過神來,知道此地不宜久留,正打算離去,忽然臉色一變,樑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