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其中莫非有什麼蹊蹺。更新最快
入城之後,閻鳳鳴不苟言笑,端端正正的在前引路,沒有和李落再說過一句話。李落沒有在意,將方才的疑慮拋之腦後,除了草海聯軍重兵壓境,眼下好像也沒什麼別的事值得分心。
澗北城同李落離開之前變化不大,只是氣氛差了許多。李落離去前,城中固然草木皆兵,百姓惶惶不可終日,但畢竟只是擔憂猜測而已。此番回城,茶樓酒肆一如往日,只是打開門做生意的沒有幾家。街道上冷冷清清,除了定北軍將士,好半天都看不見一兩個城中的百姓,不知道是閉門不出還是早早逃離了這個是非地,城中顯得格外的蕭條肅穆。
李落倒吸了一口涼氣,兩軍交戰最怕軍心民心不振,軍心一亂自不用多說,兵敗如山倒;而這民心一亂,勢必會影響到軍心。眼下還不好說定北軍軍心如何,但民心已失,決計不是好事。
也許是李落的錯覺,今個帥府里的將士顯得格外嚴肅,一個個都和身前的閻鳳鳴一般模樣,不苟言笑。
進了議事堂,這裏等着好些人,正中的位子當然是淳親王李承燁,一旁是慧王李玄澤。城中文武分屬兩列,除了慧王向李落含笑示意外,其餘眾人大多都是正襟危坐,面無表情。
這個陣勢有點逼宮的味道,李落心中一冷,緩緩吐了一口氣,禮數缺不得,恭敬向淳親王行了一禮。淳親王只是隨意的揮了揮手,看不出在想什麼。
李落行禮之後,淳親王沒有開口,堂中諸人也都是緘默三口,氣氛很是古怪。
過了片刻,堂中一將抱拳一禮,平聲說道:「王爺一路辛苦,不過前線戰事緊急,只好得罪王爺了,請王爺容後休息,恕罪。」
李落不置可否,哦了一聲。滿堂文臣武將人人落座,只有李落一個突兀的站在堂中,這哪裏是什麼問話,問罪還差不多。饒是李落淡泊的性子也不禁心生怒意,如果不是淳親王冷着臉一語不發,李落顧及親父的顏面,要不然滿堂文武有誰何德何能敢坐在李落面前。
&方戰事雖然有軍中傳書,但細節上怎麼也不如王爺親臨知道的更加詳盡,可否請王爺將這些天與草海敵寇交戰的情形訴說一番,好讓眾將心中有數。」
李落轉念拋開心中不快,稍稍沉吟片刻,從裘雀府夜闖蒙厥大營,直到棄營之前的火燒連營,李落事無巨細,原原本本的訴說了一遍,只有與自己相關的兩戰都是一言帶過,沒有怎麼細說。
聽過李落說完此前與草海聯軍交戰始末,堂下眾人神色各異,眼中有些李落一時看不懂的異芒。有幾人交頭接耳,在竊竊私語着什麼,不時抬眼看一看李落,但又極快的將目光壓低了下去,臉上的表情讓李落沒來由的一陣心煩。
李落吐了一口濁氣,耐着性子將此戰前後草海諸部的行軍佈陣,乃至敵營諸將領軍的作風詳加推敲闡述,有自己的判斷,也有從營中斥候探馬將士口中得知的消息,沒有遺漏,極盡詳實,尤其是這位蒙厥撥汗,李落耗費的口舌最多,簡直到了苦口婆心的地步。
李落說完,環目一掃,突然間心中透出一股無奈的淒涼,只想就這樣轉身離開,天高地遠,遠離這裏的是非恩怨。
堂中諸人,包括淳親王李承燁在內,竟然都是一種錯愕玩味中帶着嘲弄的神色,似乎很詫異李落怎會說出這樣的話,或是在說李落有什麼顏面能說出這樣的話。
一股鬱氣凝滯在李落胸口,堵的李落如同溺水一般喘不上氣來。李落垂首咳嗽起來,咳嗽聲不響,有些壓抑的低沉。在李落沒有抬頭之前,堂中諸人臉上都掛着一幅施捨的憐憫,卻不知道李落的眼睛越來越清冷冰寒。
至於李落的苦口婆心,草海諸部孰強孰弱,眼下看來各部不同的行軍之風,如何因地制宜的猜測,堂中這些人沒有人在意,或者是不想聽,或者是不願聽,似乎唯一聽進去的只是李落對蒙厥撥汗的忌憚,甚或是推崇,而在這一點上,差不多所有的人都在埋怨李落,早知如此,當初何必救這一位大甘強敵,澗北城能有今日之危,難道不應該是李落來承擔麼。
眾人的心思李落大略猜得到,不管怎麼說,就算人人都是這樣想,只是沒有人敢這麼明說,李落固然是正中主位上端坐的淳親王親子,但更有萬隆帝親賜的定天王王號,不說西府逍遙傲然的雄兵牧
第一千一百零二章 議事堂逼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