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是誰?鳳輕雲俊美的眼睛眯了眯,不知為何,他總覺得阮五郎這個平時看着莽撞青澀的傢伙最近這一陣的表現一點兒也不像過去的他了,自己還真的抓緊着點兒……
阮五郎好像看穿自己這位童年好友的想法,慢悠悠地說道:
「怎麼,王爺怕了不成?你都派了這許多人手看着筱小姐了,還怕阮家塞進區區一個人嗎?」
話里話外都是挑釁。鳳輕雲淡淡地負手而立,口吻中卻忽然多了肅殺之意:
「阮五郎,不要仗着自己是武道天才這件事便不把本王放在眼裏!本王豈會吃你的激將法……哼,你想放人就放吧,本王懶得和你計較!但是,你若是敢對筱小姐圖謀不軌,休怪本王心狠手辣!」
威脅,威脅誰不會!
阮五郎懶懶地甩了甩袍袖,施禮表示自己認可了,眼中卻掠過一抹計謀得逞的笑意。瞧着阮五郎瀟灑而去的背影,鳳輕雲總覺得自己好像上了那個小子的當,擰着眉頭琢磨了好一陣,才沉着臉回去找曼曼了。
…………
阮五郎搖搖擺擺出了曼曼家,腳步輕快地在大街小巷中穿梭,時不時地翻個牆、攀個樓什麼的,很快便來到了賢德城東部位置的一幢民宅之內。
這座民宅不大,只有小小的一進院子,不過因為位置良好,院內又有水井,故而價格並不低廉,能夠住在此處的同樣會是小有身份之人。
當阮五郎輕飄飄的落入院中之時,正有一位身姿曼妙的黃衫妙齡女子在院中井前洗菜,從背影看過去,那女子有着一雙晶瑩雪白的纖纖素手,浸潤在木盆當中,又有碧綠的菜葉在水中蕩漾,襯得那雙小手純美如玉。
阮五郎的身影輕輕地落在了女子身後,頂多發出了一點猶如落葉墜地般的聲響,那女子卻猛地驚醒,身子一彈一縮,玉手中已經驟然落下了一柄雪亮的峨眉刺,將身子、面門牢牢護住,輕盈地翻轉了過來,冷冽而清脆地喝道:
「什麼人?!」
阮五郎讚許地瞧着眼前女子的敏捷反應,點點頭道:
「不錯,不愧是我阮五郎的妹子!」
女子聞言,驚喜地放下了手中的峨眉刺,露出一張平凡中略帶焦黃色的面容,然而一雙眸子卻是秀美異常:
「五哥,你回來了!」
阮五郎點了點頭,伸手接過女子手中的峨眉刺,指點道:
「七娘啊,你拉出來的架子固然不錯,足夠嚇唬外行人了,不過方才腳步虛浮,這刺抬得又過高,重心難免不穩,還得加強下盤的訓練。」
「五哥教訓得是,七娘謹記!對了,五哥,事都安妥了?」
「放心,你五哥我出馬,哪有搞不定的!」
原來這女子卻是從阮家的老大阮方處逃離的阮七娘!
阮五郎和阮七娘年齡相仿,七娘的武功幾乎都是阮五郎一手調教的,對這個雖是庶出,然而格外嘴甜、聰明美貌的妹子,阮五郎的態度自然與阮方截然不同。前些日子,阮家貴嬪阮娘娘自宮中傳出消息,一向護短的阮五郎不惜和自己老大吵了個人仰馬翻,阻止了阮方追索逃走的阮七娘,而現在,就是阮五郎給自己這個心愛的小妹妹繼續找庇護所的時候了。
在阮五郎看來,自家妹子喜歡上鳳輕雲那小子也沒什麼不對,而如果說這個世界上要敢有人想對自己妹子不利,那他就敢把那人找出痛打一頓,要狠狠地替妹子把那口惡氣出了!
所以,當阮七娘吞吞吐吐地表示自己還是想回到鳳輕雲身邊時,這位不按牌理出牌的阮家最年輕的長老馬上就琢磨出了曲線迂迴的法子——而這,才是他之前忽然出現了曼曼家的真正原因。至於說在這短暫的幾天相處之中,他發現自己對曼曼產生了好感,卻又是另外生出來的枝節了。
不過呢,現在,他覺得自己簡直太有才了,只要想辦法把自己的妹妹送到曼曼身邊去,一來可以看住鳳輕雲不過分親近曼曼,二來又給妹妹製造了重新接近鳳輕雲的機會,哇哈哈……那簡直是一舉數得呀!
阮五郎十分滿意地帶着自己的小妹去後堂,打算重新給她造型化妝,好送到曼曼家去——畢竟,鳳輕雲和曼曼都是見過阮七娘本來面目的,且彼此相處得並不愉快,所以這易容之術還得暫用一用。至於說,到時候如果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