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說完此句,目光忽的一凝,沉聲喝道:
「誰?!」
他身後的灰衣人行動更是迅速,直接跨前一步,「砰」地轟出一團氣勁,穿過敞開的窗口,劈在了對面屋檐上!
就聽「喵」的一聲長叫,一道毛茸茸的白影竄了起來,飛快跑掉。
景王冷硬的面容微松,嗤笑道:
「野東西!」
他當然不知道,此刻「那野東西」正甩着被氣勁擦去一小片皮和幾縷貓毛的尾巴,憤憤不平地趕往曼曼的住處:
「喵了個咪的!你個破景王,喵記住你了!我Icekitty不發飆,你當我是Hellokitty!」
這自然是二貨白貓小愛,此刻它的大藍眼睛充滿了憤怒,趕路的同時不斷腦補怎麼能夠把景王好好虐一虐。
「喵哈哈哈!我要抓花他的臉,啃在他的頭皮上,把他的髮型也全部弄亂!再把他的衣服全部抓破……」
它就帶着這樣的心情回到了曼曼跟前,在曼曼的房間裏上躥下跳地表演自己受到的攻擊,以及自己給景王準備的未來酷刑。曼曼無語地瞧着它,搖搖頭,拉長聲說道:
「哎……這就滿意了?你的想像力也是有限呀!」
小愛瞪起藍汪汪的眼睛,粉色的鼻頭抽搐着:
「那要怎麼辦?!」
曼曼笑眯眯地道:
「這還不容易,毀掉他計劃的事兒,保證他自己就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二貨白貓想了想,毅然地揮了揮小貓爪:
「喵!就這麼定了!你再寫封信,喵直接給鳳輕雲送過去!」
曼曼的小臉難得的紅了一下,她想起了連杏兒都指摘自己的字跡太難看,不由咳嗽道:「這個麼……」
她的眼睛轉向了一旁的梳妝枱——曼曼小金庫里銀兩充足,當然想着法子給自己的房間增加了相應的物事,原先秦老丈家那些陳舊不堪的家具已經煥然一新,面前曼曼的房間裏除換了梨花木的家具外,另購置了梳妝枱與一隻精美至極的漆雕螺鈿鑲嵌紅木的梳妝盒子,還添了一架雲石屏風,當然,螺鈿家具費用不菲,且按大周禮制同樣非平民所能使用,購買之時饒是曼曼薄有資產,也只敢提出向店家先買一件,且出示了鳳輕雲的玉佩才終於購得。饒是如此,買了下來的時候曼曼也是左掖右藏的,生怕被影大和黃瑞軒看了去,又要受一番關於禮制的教育。
此刻,那隻精巧的螺鈿梳妝盒子敞開着,露出了裏面幾樣不多的首飾與幾朵粉嫩嫩的絹花,形制優美,栩栩如生。
曼曼瞧着,眼珠亮了亮,走到桌前取了一朵絹花在手,輕聲道:
「花朝節?嗯,既然姑娘們都要去玩,他應該想得到吧?如果想不到,哼哼,就別怪我了,乾脆笨死他算了!」
語氣中的熟悉與親昵卻是連她自己也未曾發現的,至於說為什麼不想讓鳳輕雲看到自己寫字難看……哪有這回事?!姐只是覺得,親口跟他講明白他的處境更清楚更好,有木有!
……………………………
鳳輕雲身裹月白色錦袍,長發慵懶地披散在肩頭,風儀越發清逸出塵。不過,他瞧着面前那雙藍汪汪的眼睛,和那粉嫩嫩的小嘴裏叼的粉嫩嫩的絹花,沉默了一會兒,俊美無倫的臉頰上默默地爬下幾根黑線:
「那個……喵小愛是吧?你瞧,自打我回到自己的身體以後,就聽不懂你說的話了,怎麼辦?」
白貓小愛眼中頓時冒出一團怒火,叼着花「喵了個咪」的嚷嚷了好幾聲,樣子萌到不行。鳳輕雲憋住笑,輕輕地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柔聲道:
「知道了,你是給曼曼送信來的對不?這朵花,嗯,給爺瞧瞧吧!」
二貨白貓恨恨地鬆了小牙,鳳輕雲拿到絹花,細細端詳了一遍,還真是乾乾淨淨一朵絹花,連半個字的提醒也沒有,鳳輕雲不由笑着搖了搖頭,無意識地捏着絹花在手掌中輕輕地敲擊着,沉吟着:
「卿卿此乃何意?」
「我沒聽錯吧?當朝的文王殿下深夜獨守空房,卻手持鮮花,口稱卿卿?」
少年清朗不遜的聲音響起,隨後,墨發、紅袍、微黑的肌膚、如畫的眉目,存在感極其強烈的阮五郎不請自來,攜